“你这人……”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公仪音睨秦默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这人……”支吾了半天,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耳根红得通透。
秦默扬眉一笑,低头凝视着她似被清泉涤荡过的眼眸,尾音微微上挑,“嗯?如何?”
公仪音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声道,“如何泛舟,你还未说呢。”
“自然是等到黄昏时太阳快落山了再去咯。”秦默用手包住她的小拳头,轻笑道。
听到这么简单的答案,公仪音哭笑不得。
都怪秦默长得太好看,每每让她失了神,连这么简单的法子也想不出来。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公仪音问道。离太阳落山还有好几个时辰,总不能一直在向晚楼待着吧?
“阿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秦默看着她眉眼含笑,淡问。
“唔。”公仪音偏着脑袋想了一会,眸色一亮,提议道,“要不,我们再去上次那个小摊那里喝碗酸梅汤吧。”
“你是说,上次去明月夜的路上经过的那个小摊?”
“嗯。”公仪音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
“为何要去那?”秦默唇角一勾,似想到了什么,搂住公仪音腰间的手紧了紧,明知故问道。
“因为……因为……你当时替我擦了嘴……”公仪音绞着他胸前的衣襟,支支吾吾道。
秦默低低笑了一声,心情十分愉悦。
他松开公仪音细软的腰肢,改为牵住她的手,朝门口走去,“走吧。”
下了楼,秦默却没有结账的意思,拉着公仪音径直出了向晚楼。
“阿默,我还未付账呢?”难不成方才荆彦付过了?
“无妨,他们会记在我账上的。”说话间,有辆看上去朴实无奇的车撵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驭车的车夫,正是公仪音见过的莫子笙。
正是秦府的车撵。
只是……秦默何时叫人叫了车来?公仪音不解。
莫子笙朝二人行了礼,掀起车帘迎两人上车。上了车坐定,牛车缓缓朝长乐坊驶去。
“阿默。”公仪音靠坐在秦默身侧,看着他好奇道,“你何时叫了秦府的车过来的?”
“方才吩咐小二的。”
“吩咐小二?”公仪音不解地重复了一句,忽而灵光一闪,睁大眼睛瞧着秦默,试探道,“阿默,莫不是,你压根不是同这向晚楼的老板交情匪浅,而是……这向晚楼本就是你的产业?”
秦默轻笑,目光柔和,“何以见得?”
“你想啊,又是破例开放三楼,又是不用结账直接出了门,居然还能吩咐小二给你通知到秦府,这不是老板的话,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秦默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蛋,仍是笑得和煦,“倒是不笨。”
公仪音嘟了嘟嘴,“我自然是不笨的。只是你瞒得太好罢了。”
突然,她眼眸一转,贼兮兮地凑了过去,“阿默,你同我说老实话,除了向晚楼,你在这建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产业?”
秦默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这是自然。”
“是你自己的产业,还是秦府的产业?”
“秦府之人并不知道。”秦默并不避讳公仪音,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车外驭车的莫子笙听到,眸中闪过一丝深色。
这才几日不见帝姬,她同九郎的关系,似乎进了一大步?
当下勾了勾唇,看来改日要去找子琴好好聊聊了。
公仪音微讶,“秦府之人不知道?”转瞬间便释然。
秦默如今虽然得秦氏宗主看中,但下任宗主的人选到底还未明确,再者,大房三房对宗主的位子虎视眈眈,王夫人又不待见他,在这样前后左右都有人夹击的情况下,秦默若没有些过人的手段,想来也不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想到这,心中突然被满满的怜惜装满。
这些年,秦默过得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光鲜亮丽吧。
她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似乎像借此给他一些安慰。秦默勾唇笑笑,反手握住往胸前带了带,语气并无沉重,“我该感谢这样的成长环境,否则,我也不会成为今日的我。”
似乎不想公仪音过多担忧自己,秦默笑着转移话题,“阿音难道不想知道,这建邺城中有哪些产业是我名下的?”
公仪音本想点头,忽而又摇摇头,眸中一抹古灵精怪的神色,“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自己一个个发觉更有意思。不过……”她顿了顿,眸中脉脉水光,看着秦默问道,“我倒是很好奇,平日里延尉寺的事情够你忙的,族中定然也有需要你处理的事,你哪来这么多时间去打理这些铺子?”
“我身边有四名最信得过的心腹,子笙和子箫你已经见过了。他二人,一人负责我府中和出行的护卫工作,另一人负责帮我培养得力的暗卫势力。另外还有两人,一人唤作子琴,一人唤作子瑟。子琴掌情报暗探,子瑟则替我打点这些铺子,负责银钱上的周转和往来。”
琴瑟笙箫四大护卫?
公仪音微奇,翘了翘唇角,自己身边,也不过信得过的宁斐一人,秦默居然有四位如此得用的心腹,真真让她开了眼界。
见公仪音似有些好奇,秦默又道,“你若感兴趣,改日我让你见见子瑟和子琴。”
车外莫子笙握着鞭子的手微微紧了紧,眸中一抹亮色。
居然将他四人毫不保留地介绍给重华帝姬,看来九郎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