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方才自己的警惕和怀疑似乎有些小肚鸡肠起来。不过,叶衣衣的好意她领了,毕竟那下药之事并非什么光彩事,若真的抖落出来,难免引起皇后那边的嫉恨。现在只要自己不说,公仪楚肯定是再没脸将此事说出来的,就让此事这么过了吧。
若日后公仪楚再想对自己下手,后果可就没有这次这么简单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见双方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相视一笑,说起了旁的事。
“昨日我同你说的事,你回去想了没有?”公仪音看向叶衣衣认真道。
叶衣衣微怔,“何事?”
公仪音白她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招郡马之事啊?”
叶衣衣的耳根处浮上一抹绯红,微微低了头避开公仪音审视的目光,嘴里只道,“此事不急。”
“怎么不急?”叶衣衣自己不急,公仪音倒替她急了,“表姊,皇姑母明摆着对你的事情不上心,你若自己再不上心,我看你日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叶衣衣凉薄地勾了勾唇,“大不了一辈子不招郡马便是。”
“不招郡马,你便要一辈子待在这长帝姬府里了!你愿意?”宗姬不同于帝姬,是没有自己建府的权利的,成亲之后自然要同普通女子一般住到夫家去。若是叶衣衣当真一辈子不嫁,就真的要一辈子住在长帝姬府了,长帝姬本就不待见她,如此一来,叶衣衣在长帝姬府的处境不是会愈加的艰难?
叶衣衣的眸色暗了暗,幽幽地抬眼望向窗外,“婚姻本就是一桩大事,哪能说定就能定下来的。”
“那表姊心里头就没有中意的郎君?”公仪音一心一意地想撮合她和谢廷筠,却见叶衣衣似乎没有半点表示,不由心里头有些着急。
见公仪音一脸急色的模样,叶衣衣反倒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道,“你怎么比我还急?”
公仪音懊恼地喝一口茶,“你是我表姊啊,我自然想你幸福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探探叶衣衣的口风。
叶衣衣睨她一眼,“昨儿还说不替我瞎做媒,怎的今日又操心起来了?”
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公仪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昨天是昨天,只是昨天夜里回去一想,觉得表姊这婚事啊,还是得我催催才行。”
见公仪音如此郑重其实的模样,叶衣衣虽然面上仍是淡淡的,心里头却涌上一丝感动。
因着她的身份尴尬,尽管身为宗姬,在府里头却并不大得众人敬重,长帝姬对她自然也是不咸不淡的,公仪音是第一个如此发自肺腑关心她的人。
她的眼眶中似有几分酸涩,又不想公仪音看出自己内心的唏嘘,低了头掩下眸中的神情,假意轻快道,“这……重华想怎么帮我?这姻缘之事,也不是想有便有的啊。”
公仪音一脸无奈,“表姊,你认识的人当中,不就有个极好的人选么?”
叶衣衣沉默不语。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公仪音说得是谁。
只是……他们两人……终究是不可能吧。
公仪音一直仔细观察着叶衣衣的神情,见她虽不说话,眼中的神采却暗下去几分,心中有了几分计较。看来,她也知道自己说的人是谁,而且……并非对他没有情意,否则就不会有情绪的波动了。
只要双方都对对方有意,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想到这里,盈盈一笑开口道,“看来表姊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瞥一眼公仪音浅笑盈盈却是无比认真的面容,叶衣衣也正色道,“知道,你说的……是谢家七郎吧。”
公仪音眉头一挑,凑近些道,“表姊觉得他如何?”
叶衣衣无奈地叹一口气,“阿音,先前我便同你说过了,我与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公仪音满不在乎道,“表姊,你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回答我,你觉得谢七郎为人怎么样?人人都说谢七纨绔子弟,你也这般觉得吗?”
“我……”看着公仪音认真执拗的神情,叶衣衣无奈,只得一五一十道,“谢七郎为人真挚热情,外表看着玩世不恭,实则心里却有自己的准则,依我看,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
公仪音抚掌一叹,兴高采烈道,“阿姊,你果然是谢七郎的知音啊!”
叶衣衣无奈地抿一抿唇,刚要说话,却听得公仪音手一挥,制止了她的话头,“阿姊,你先听我分析。我觉得,你说你与谢七郎不可能,无非是因为你为皇族他为士族的身份是不是?你见父皇拒绝了昭华和谢三郎的婚事,心里想着你同谢七郎就更不可能了,表姊,你实话告诉我,你心里可是这般想的?”
叶衣衣不忍拒绝了公仪音的一番好意,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承认了公仪音的猜想。
公仪音唇角一勾,“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表姊大可放心。”
叶衣衣不解地抬头朝公仪音看去。
公仪音面上显出几分狡黠,先抿了抿杯中的茶水,才神秘兮兮开口道,“表姊的情况,与昭华又有不同。一则,你只是宗姬,你的郡马人选,更多的只是代表你自己,或者皇姑母的选择,上升不到父皇的心思层面去,父皇自然也用不着忌讳什么。二则……”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怎么斟酌语气才好。
“你想说,二则,谢七郎和谢三郎在士族中的地位也不一样,是不是?”见话题都说开了,叶衣衣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