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弘志怒目圆睁,挡开断刀势在必得的一击后,再次大喝一声,正待抡棍追击,却忽见眼前人影一闪,高杰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于弘志是个性情耿直,容易冲动的人,此前骤见仇敌,早忘记了高杰的叮嘱,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擅自上场,准备将魏七毙于铁棍之下。此刻见高杰挡在了身前,先是愣了愣,随后便冷静下来,情知自己冲动了,便讪讪地收了铁棍,挠着后脑勺,东张西望,有些不好意思看高杰的眼睛。
魏七一时大意,被于弘志迫退几步,正要重新凝集内劲再战,可眼前一花,都没怎么看清楚,就见高杰已经挡在了他和于弘志中间,顿时心中一凛,断刀抓在手中,刚想冲出的身形也停了下来。
说实话,虽然于弘志的“洪阳棍法”令魏七有些惊疑,但却并不震惊,他自信在二三十招后,定会将其击败。然而,高杰犹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眼前,那身法却让他震惊了。以身法见长的,魏七见过何止百十个,然而却从未见过高杰这般令他几乎都没看清楚的,那度太快太变态,令他感觉就像是眼花了一样。
高杰心急之下,这次是全力使出了“幻莲变”身法,毫无保留,如幻似真,几如幻影,不但震惊了魏七,田尔耕和许显纯也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不了解高杰,骤见其变态的轻功,便以为这位公子哥般的忠勇侯竟是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哪能不震惊莫名。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高杰的内力武功,与这“幻莲变”轻功相比,差得太远太多,若真的动手打架,他连姬龙峰和于弘志都打不赢,更不别说是魏七和田尔耕等成名多年的高手了。
当然,这是在他不施展“白莲九生”神功的前提下。
高杰及时制止了两人的比斗,先是狠狠瞪了于弘志一眼,然后转身对魏七抱拳道:“魏七先生,我这位表哥傻乎乎的,行事莽撞,虽学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又岂会是您的对手。这场比试,就此作罢如何?!”
魏七眯着眼,若有所思的认真看着高杰,半晌后方才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转,看向于弘志道:“你的棍法,至刚至阳,世间少有,令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这棍法又叫什么?”
高杰闻言,心里一跳,知道这魏七起了疑心,哪敢再让于弘志回答,连忙抢着道:“我表哥姓夏,叫虎脑,他的棍法在老家一座寺庙中跟个烧火做饭的和尚学的,没有啥名号,我一般唤做烧火棍!”
魏七再次点头,对高杰的解释并未表示质疑,他施施然还刀入鞘,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田尔耕和许显纯身边站定,一言不,再次恢复到沉默寡言的状态。
田尔耕冷冷看着于弘志,口中却对魏七道:“师弟,此人出手狠辣,颇为可疑,你可认得他吗?”
魏七抬头淡淡说了句“不认得!”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锦衣卫,相当于后世的情报机关,田尔耕、许显纯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对可疑的情况都有着敏锐的感觉,这也算是种职业习惯吧。
许显纯有些不死心,皮笑肉不笑地出言对高杰道:“侯爷,您这位表哥适才棍下无情,招招都满含杀意,莫非此前与魏七有仇吗?”
高杰自然知道,除了许显纯、田尔耕和魏七,在场的其他人只怕都对此颇有疑心,不得不再次笑道:“我刚才就说过了,他小时候曾被恶狗咬过,脑袋不好使,一旦作,便会将别人当作当作恶狗使劲打,着实令人头疼,所以,一般情况下,家里人都不敢轻易放他出来乱跑,免得惹麻烦!请各位见谅!”
众人闻言,又看了看垂头丧气、傻呆呆站着的于弘志,俱是半信半疑。
魏良卿虽也有所怀疑,但他深知高杰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连忙上前一步道:“好了,今日见到各位高手的出神入化的武功,俺本来还想着要登场一试的,如今早没了那心思,还是等回去再偷偷练上个十年八年再来向各位请教吧!如今已到饭点,想来午饭已经备好,大家这便移步,随俺去品尝品尝俺庄里的美食吧!”说罢,便招呼着田尔耕等向农庄大厅而去。
高杰望着魏七稳健的背影,心中犹自不安,从他此前说的那句话里,高杰似乎听出了什么。莫非,这魏七瞧破了于大哥的底细?这也难怪,魏七和于弘志都曾是徐神医的部下,虽未正式见过面,但互相听说过却很正常,从于弘志的身形长相以及这刚猛的棍法上瞧出端倪,绝非不可能的事。只是,若是这魏七已经起了疑心,又为何不追究下去,偏偏当作啥事都没有呢?!
正当他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之际,就听于弘志在身旁低声问道:“小杰,适才你为啥说我姓夏,叫虎脑呢?我长得虎头虎脑吗?”
高杰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还虎头虎脑呢,我说你是瞎胡闹!”说罢,便气哼哼地跟在众人身后走了。
于弘志又挠了挠脑袋,憨笑道:“原来是瞎胡闹的意思,嘿嘿,我还真没听出来!”
于弘志虽被高杰“美容”了一番,但姬龙峰早就瞧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憋着没作声,此刻见众人走远,便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低声笑道:“于大哥,原来你没死啊,还害得俺和小杰为你烧香立牌位,伤心了好久呢!”
于弘志嘿嘿笑道:“俺命大,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