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鬼片倒是挺现成。
从大厅往左往右都有长廊,只容三人并肩而过,幽暗甬长,中间还有两道木门,走过去便又是另一番光景。露天的假山和人工荷塘,古意盎然的木雕栏杆小道,白墙上还有镂空雕刻的小窗,有五六间房屋,还有看似是厨房柴房的地方。若是绕过假山,还能看到一道暗门,可以直接出宅子。
后院就这样泾渭分明地被分割开来,布置一模一样,却又独立成院,进出都能互不干涉。
沈远溜达了一圈,越看越是满意,除了阴森森破破烂烂以外,倒是意外的设施精细。从大门口到院中一色的青石板到屋内的花岗石板,再到屋檐门窗上雕刻精细的图案,无一不彰显着原物主的财气奢靡。
能经历这么些年,还保存尚算完整,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远宅子看到一半,心里已经给打了八十分,出来下了石阶在半腰和沈大嫂她们汇合后,就直接拍了板。
沈大嫂她们早就累得不行了,听他这么一说,都歇了上去的心,跟着沈远又原路下山了。
☆、第11章
“你说你,让你等会你都不肯,回去妈肯定要生气的。”
“这不是有大嫂呢吗?我被骂了,你还能干看着啊?”
“想都别想,这次我可不帮你背黑锅了,你自……”
“什么黑锅?”
“……”
冷不丁一句不和谐的声音□□来,正站在门前嘀嘀咕咕个没完的两人顿时僵硬了身子,齐齐吞了吞口水。
沈大嫂死活不肯抬头,自我催眠地像个鸵鸟一样缩着脖子。
大嫂这面旗子不好用了,沈远只得自个扭身,堆出个傻兮兮的笑容来打模糊眼:“爹,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沈老爹腰上别着旱烟袋,双手在后背着,板着脸不肯给他绕过去:“少跟我在这忽悠,快说,你又干啥了?”
这孩子,小时候爱打架不假,但架不住学习好又懂事会撒娇啊,家里又是排老小的,在家被宠着,出门又有成绩撑着,一路顺风顺水,没成想啊,到成年立业了才露出点毛病来。唉……都是命啊,谁能十全十美呢是不?那这点毛病也就不能算是毛病了,只要不干什么出格的事来就行了呗。
但是,这个有事憋着不说的毛病,可不能惯着他!
沈远可不怕他,眼珠子一转,直勾勾地看向他身后的沈大庆,可怜巴巴地眨眼睛:“我能干啥啊?爹你这是啥意思?你对我有偏见了?”
“爹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沈大庆立刻反应过来,不赞同地转眼看向沈老爹,义正言辞道,“咱不是都说好了的,不能对老幺有意见吗?就算您有意见,也不能让他感觉出来啊,你说万一老幺不高兴了,一气跑回城里了,你还不得去把他拉回来给我妈?要是你拉不回来,我妈哭了生气了,到时候倒又……”
“行了!”被念叨得头晕,沈老爹晃晃脑子厉声吼了一嗓子,连沈远都顾不上审问,抬腿绕过他就要往门里走。
沈大庆也是个二愣子,看老爹要走,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在沈远的眼神注目下,胸中做哥哥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抬腿咵咵跟上去,又开始无情无尽的叨叨,誓要为自家可怜的弟弟争个长短来。
目送自己老公远去的背影,沈大嫂暗暗吁口气,虽然不太厚道,但是大庆起码给她挣到了点逃离现场的机会,会不会被揍什么的,唉。爹啊,你就忍一会吧,忍不了要动手也要注意身体啊。
“大嫂,你要去哪?”
脚下抹油正要开溜的沈大嫂背脊一僵,感受了一下手腕上被抓的力道,挣扎着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我想去厕所。”
“厕所?大嫂你不是回来前刚去过吗?”沈远笑出了左边的酒窝,把脸凑过去,盯着沈大嫂的眼睛,轻声道,“嫂子啊,你不会丢下我一人跟妈报告情况的吧?毕竟是咱俩一起去的,嫂子你总不至于撇的这么干净吧?”
“……”感情你就在这等着我呢!
两人拉扯半天,等做好心理准备进门后,才发现,提前进门的沈老爹和沈大庆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两头,正中是一脸‘我在等你们解释’的沈妈妈。
家庭会的阵仗摆得是十足十。
被沈妈妈视线一瞄,沈大嫂心一抖,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缩着脖子站到一边装死。
沈妈妈是个地道的农村妇人,心里对这些鬼鬼神神的事情虽说不太信,但也会避讳,想也知道,那座山和宅子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冲击。
沈大嫂的临时退缩让沈远气的直瞪眼,最后只得在众人虎视眈眈中硬着头皮坐到一边,装出一副深沉状,沉声道:“妈,我今个去大队了。”
“然后?”沈妈妈斜眼看他。
“……买了块地。”
“哪块地?”
“……就是村西头的羊头山。”
沈妈妈:“……”
沈大庆噌地就站起来了,急吼吼地去拉沈远,火冒三丈道:“你这是被坑了啊!老幺,大队里谁批条子卖你的?走,哥跟你去退了,啥意思啊,摆明了坑人嘛不是!”
沈远死死扒住沙发扶手,愣是把自己固定住,任沈大庆折腾就是不松手。
“老大,你先放开他。”沈老爹发话了。
“不是,爹,老幺被坑了啊!这怎么……”
“放手!你要把他胳膊拽掉了!”
沈大庆愣愣地低头,果然,自家老幺的胳膊上红红的几道手指印子怪吓人,惊得他赶忙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