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王喝完茶,起身便要赶路。
“客官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
顾王行至马旁,突然侧眼余光瞥见夏成蹊掉落在地,店小二还来不及捡起的那柄长剑,走过去,躬身捡起。
“小二,这把剑……”
那小二立马笑道:“客官,这把剑怕是之前那位客官留下的。”
顾王心思一动,“之前?”
“可不是,就在你们来之前,还有一位客官,一看就是个矜贵的小公子,急忙忙的赶路,连剑都落下了。”
顾王不回应,眼神却瞟向了那房中。
“你老父亲安顿好了?”
“是,安顿好了。”
顾王冷笑,“只怕藏着的不是老父亲吧。”
“客官您这话什么意思?”
顾王执剑相向,睥睨而视,笑道,“望了告诉你,这把剑,是我的。”
店小二这才脸色突变,几名侍卫上前要拿他,那小二有几下功夫,与侍卫缠斗了几招,然而顾王人多势众,不过几招,便被拿下了。
而就在店小二与那些侍卫打斗之时,顾王已然大步朝那屋内走去,推开门,映入眼底的,便是他几月不见的夏成蹊。
“瑾玉!”
顾王快步上前,夏成蹊一见是顾王,终于是放下心来。
“皇叔……”
顾王沉着将人抱起往外走。
侍卫们已经将人制服在地,顾王看也不曾看上一眼,将人抱上马,让他靠在自己胸膛,小心护在前方,吩咐道:“杀了。”
那店小二眼眸大睁,一道血光从眼前溅过,倒在地上,了无声息。
顾王握紧缰绳,“回营!”
“是!”
顾王一行人快马加鞭回了营地,夏成蹊一路绷紧了神经,日夜不停的赶路,早已疲惫不堪,适才又遇到那黑心的店小二,备受惊吓,如今终于见着了顾王,终于是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顾王唤来军医为夏成蹊看伤,当触及夏成蹊颈脖处的伤痕时,眼神略显阴翳。
“王爷,皇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劳累,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顾王点头,让军医留下些伤药后便让人退下了。
顾王用指尖沾了些药,细细的涂抹在夏成蹊颈脖处,又将他脱了衣裳,命人弄来热水,小心为他擦拭身体。
才几月不见,身子越发削瘦了,大腿内侧上磨破得厉害,见了红,外侧也有不少的淤痕,至于手臂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更是无数,顾王握拳,坐在床边久久不语。
良久,才抚着他的额头,“瑾玉,皇叔没有保护好你。”
一语毕,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翌日,夏成蹊从一阵号角声中苏醒,抬眼,便是一处陌生的环境,耳边听着整齐的步伐声,夏成蹊敛眉,起床,踉踉跄跄朝外走去。
刚走到帐门口,便瞧见顾王正端着一碗药大步迎面走来。
登时,夏成蹊怔在原地。
“皇叔……”
顾王快步上前,将那碗药放在床边,一把将人抱起后放到床上,“你身子还没好,须得好好养着!”
夏成蹊唯恐这是个梦,紧紧抓着顾王前襟,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皇叔?”
“我在。”
“皇叔……”
“我在呢!”顾王将他放进被衾里,夏成蹊却紧攀着他的颈脖不放。
“你真是皇叔?”
顾王略有些好笑,拉着他的手抚着自己脸上,“你摸摸。”
顾王行兵几月,脸上胡须略有些扎手,扎的夏成蹊手心疼。
“皇叔,真的是你啊。”
夏成蹊看起来愣愣的,顾王抱着他,“不让是谁?”
夏成蹊头靠在他胸口,听着顾王胸口砰砰的心跳声,瞬间抚平了夏成蹊接连几日来的慌张与焦灼。
紧抓着顾王衣襟,如今还心有余悸,像做梦一般,“皇叔,我好想你。”
顾王蹭着他额头,“嗯,皇叔知道。”
夏成蹊瘪嘴,哽咽道:“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可能呢?尽说胡话!”
“你有没有受伤?”夏成蹊抬眸,“我听说你攻打凤鸣城的时候受伤了,性命垂为。”
顾王嘴角一滞,却又飞快笑道:“别担心,皇叔没事的。”
夏成蹊如何能信他,当即便要扒了他衣服,“给我看看,我要看看你伤在哪里。”
顾王阻止他胡作非为的手,“别动,你自己身上的伤害没解决,就想来看皇叔的?”
“不能看吗?皇叔让我好好休息,可皇叔你呢?好好休息了吗?”
夏成蹊的指责让顾王皱眉,“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是主帅,军中一切调度我得安排。”
“军中?我来了凤鸣城了?”
顾王笑了笑,“自然不是。”
“那这是在哪?”
“凤鸣城离京城有半月的路程,你觉得你跑了大半个月?”
夏成蹊摇头。
“那就是了,只怕现在瑾申还以为本王在凤鸣城生命垂危吧。”顾王端来床边放着的一碗药,夏成蹊老实端过仰头一口喝完,眉头也不皱。
顾王却看得眉心直皱,带着些心疼的意思。
夏成蹊将那空了的碗递给他,看着他略有些奇怪,“皇叔,你怎么了?是我喝药又不是你喝药,怎么比我还愁眉苦脸的。”
“以前让你喝药,总要哄着,哄半天你才乖乖喝下去,喝完还闹着要吃糖,现在不用哄也不要糖。”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