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啪地按掉了收音机开关,柴立新语调含糊,他的脑袋正隐隐作痛,意识仍浑浑噩噩的。
百叶窗叶片缓缓变换角度,阳光从室外投射进来,这也让床上的柴立新眯起眼。
将一只手放到额头上遮挡阳光,柴立新皱着眉,表情厌恶又似乎带点疑惑。他习惯裸睡,沐浴在金色光线下,此时他的皮肤犹如融化的蜜一般闪着光泽。修长四肢舒展着,肩宽腰细,肌肉匀称紧实,勾勒出流畅的身体轮廓,无一丝赘余。
柴立新现在已完全清醒,这也让他更加不耐烦。
怎么回事?
打量周围,除了床,一张旧桌子,和用移门隔开的狭小卫浴间,这套设施陈旧的胶囊公寓还是老样子,事实上,柴立新也只能支付像这样价位的公寓租金。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
那场火灾,每个细节柴立新都记得清清楚楚。火焰的高温下,皮肉被烧焦的灼痛,滚滚浓烟呛得他无法呼吸,他当时被拇指粗的铁链锁住了,整个窒息过程既痛苦又漫长。
现在,别说烧伤,柴立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他的脚上没有镣铐,胳膊肘内侧也很平整光滑,不见任何注射针眼,那变态虐待狂在他身上弄出的痕迹全不见了。
被闹钟吵醒之前,难道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吗?
想不出所以然,柴立新干脆下了床。
才走一步,他就踢到了床下几只空啤酒罐,这大概就是令他脑袋隐隐刺痛的元凶。几步走到窗前,柴立新拉下百叶窗叶片,从七楼向外面望去——街上车来人往,一派清晨繁忙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