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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回去,库洛洛就开始发烧,脑子糊涂了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爸爸。
他还发湿的头发已经被他揉成了一撮一撮,身子虽然已经擦干,但发烫的很。我拿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无法降下来。昏黄的台灯下,库洛洛难受得光着屁股滚来滚去。
养孩子这活儿果然是最累人。我撇了撇嘴,打算这辈子也不想干这种事了,一不小心养死过错就大了。
这就是库洛洛和我的区别,有父母的孩子和孤儿的区别。我们的确差别太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我挥着砍刀和人血拼时,他可能还在念着高中,有着良好的教育,有喜欢自己的女孩子,每天发愁的就是完不成的作业。
当有人跟他抢女朋友的时候,他可能感觉到这是他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能他还不知道同龄的我正打算干掉一个对方门派的小头目,而设计好路线去砸场子。
他可能会受到情敌一顿乱揍,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或者是痛苦。而我早已经承受过帮派里失误的惩罚,被粗*大的石棒一下打断肘部。
他现在发烧喊着父母,假如是我,也只能吞下药片靠在墙角强忍挨过去。
他已经足够幸福了,将来也会更幸福,非得要得到那不可能的兄弟的关爱做什么?
天亮时分,我喊来山鬼照看库洛洛,自己去买药。等喂库洛洛吃完药,山鬼从写字台上瞅瞅我,放下做数学的笔问皱眉道:“你就这么一直看着这小鬼?”
“是很麻烦。”我累了一夜,大手一张挂在椅子背上,把他挤下去,“一边儿去,给我坐坐。”
“那干吗对那小鬼这么好。”山鬼站起身,不满道,“他凭什么?”
我看着山鬼不说话,他自己好像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一样,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看我。随后实在受不了我看他的视线,使劲推了我一把:“老子就觉得他是个窝囊废!什么都不会,都不懂!”
“得儿,又跟你爹学说话,什么‘老子’的。”那是我这种大人才能说的,我把话题引走,“摊上这么个弟弟没办法。你起名字那事怎么样了?”
山鬼说要自己起个名字,他那个酒鬼父亲捡了他后是随口掐了个,意思是山上的鬼怪之类的。山鬼说他一辈子都讨厌这个名字,一个光棍汉随口念叨的发音就那么简单决定了他的一声,他很不满意。而最近他老说要给自己起个新的名字 。
“是,我想好了——查尔斯。”山鬼很满意,他给自己起了个我老爸童话书中王子的名字。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小鬼,不忍打击他我继续问,“真要一直用这个名字?”
“怎么?”山鬼挑眼睛看我,“我要一辈子用它,永远。”这小家伙最近学了个词叫永远。他脖子上用一根草绳穿了个挂坠,平时不轻易示人。我以前见过,是两只海豚环绕嬉戏的透明蓝水晶(我认为是水晶),他酒鬼父亲捡他时就有了,所以山鬼有个王子梦,说哪天豪门就带他回去了。
“永远?”永远有多远?一辈子又是多久?一辈子也到达不了永远。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说不定在某刻因人的一个念想,从前的事就千变万化了。
“我打赌你说不定以后会喜欢自己现在这个名字的。”用惯了,都是会有感情的,“自己起的名字也没个水准,哪有王子这么落魄的?”
山鬼奇怪地看着我:“你丫找死啊?”说着冲着我的脑袋就是一拳,当然他没有得逞。因为库洛洛醒了,我抛下山鬼来看库洛洛,这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
“哥,我饿了。”
饿了?饿了找你妈去啊。我笑着转身,立刻下一秒表情就变得很凶残,我盯着山鬼威胁道:“听说你每天给你那醉鬼老爹做饭,去,炒个菜去。”
后者狠狠瞪了我一眼,瞟了一眼在被子里眨眼睛的库洛洛,冷哼一声扔下课本就出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望床上一靠,库洛洛与我面对面着,他笑了笑。
我闭上眼睛困觉,惊讶地发现就这样过了两年的和睦相处,未来强盗头子叫我哥叫的那个亲切。这个世界是不是混乱了?我感觉得到却又不想承认,生活越幸福,我就越怕失去;随着我与库洛洛的年纪增长,我越来越不安。
也许是一种错觉,我感觉幸福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怀疑,主角是库洛洛无疑。
ps:伏笔6个。不算本章最后一句话,那已经是明示了。
找伏笔这种事情是很好玩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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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命运·学习·杀戮
我总是相信命运的,命运它让我来到这里,活了下来,我甚至有些感激。当然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库洛洛出现为止。
但我说不清到底对于他是一种什么感受,是感谢他的到来让我可以重拾书本,还是埋怨他打破了八年的平静?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着。而给我带来不安的则是库洛洛的性格,他和原著的差别,到底是怎样大的事件让他变得那样无情和强大。我一直怀疑自己也会被套进去当了死鬼,这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新的生命,新的世界,我想紧紧抓在手中,再死一遍为他人做了嫁衣,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的。
对这个世界的新奇和渴望一直鼓励着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