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友继续谢过,让身旁的宫女接了东西,自己坐下。薛意浓让任公公继续发,薛定山得了一组茶具,意图很明显,让他早点颐养天年,太后和贺太后都是延年益寿的补品。
别人尚可,薛定山气得吹胡子瞪眼,别打量他不知道,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要从他手里□□了,很好嘛!
好一个一山不容二虎,要从老子身上开刀了。
得了东西,肆冬已经在叫困,他们耽搁的时间实在太长,薛意浓道:“要是大家没有异议,这就散了吧。”
别人都告辞而去,薛意浓也要走了,唯有贺太后看出了些什么,道:“意浓,过来,母后跟你说句话。”
薛意浓站住。
薛渐离刚走到门口,听闻这句话后,知道后面应该还会有故事,只是余时友催着她快走,“你还不困哪,明日要起不来了。”
她已经哈欠连连,碍着众人的面,又不好一走了之。如今得以回宫,还不麻利的开溜,只是薛渐离央求着要在她那里住一宿,少不得要和她一起了。
哪知道,薛渐离站在门口不走了。
薛渐离很想知道贺太后和薛意浓说些什么,直觉是一些秘密话题,她的好奇心被勾得馋馋的,奈何余时友说不等了,要先离开,她没法子,只好跟着去了。
薛定山先走的,只是走了几步,发现贺太后没有跟上,就派人问了问,说是让他先走,他兴致怏怏,本来想在回去的路上,问问爱妻的意思,这下也不能够了。
碍着今日太晚,就不回府了,只在宫里歇着。他仍旧回以前住的宫殿,那还是他是皇子的时候住着的。
且说贺太后喊住薛意浓,待人都走了。这才说起正题,贺太后并不拐弯抹角,直接甩出了两个问题。“你那荷包是徐疏桐送的吧!”她的语气是非常肯定,第二个便是,“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尽管觉得这个问题十分荒唐,但很多事情在外人看来本就是如此,而且她有一个证据,时刻在提醒着她。
第一个问题,薛意浓回答了。“是,这是她送儿臣的新年礼物。至于第二个问题,恕儿臣无法回答。”
“无法回答,就是默认了。”
薛意浓否认道:“这是母后说的,不是儿臣。”
贺太后冷冷的笑出来,“你到现在还不老实,还在瞒我。难道非要我揪出证据来。”她心里一阵微寒,女儿都会跟她使心计,不知这事是好是坏,也许都是她逼的吧。关于她的身份,不就是最大的谎言,“你不说就算了,只是以后小心一点,别嘴巴上沾了胭脂过来。”
薛意浓惊讶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因为她想到可能是和徐疏桐在梅花林里亲吻的时候沾上的,自己回去之后,也没有擦嘴,看来以后灭证据的工作要做到位,她平静的说道:“儿臣会注意,只是玩牌输了,被他们罚的……”
不管何时,她都不主动去承认一些事。
她喜欢徐疏桐,只怕对贺太后来说是个极大的冲击。哪怕她心里怀疑,也不能说出来,出柜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等于把自己的底儿交给了别人,翻不翻脸,谁能说得准。
薛意浓保持这样一个习惯:别人主动问起,就否定!不管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身边的人,她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只跟贺太后装傻,打太极。
贺太后并未逼着薛意浓去承认什么,只是告诉她,“下次别跟你父皇叫板,他年纪大了,你让着他一些。”
这个要求,薛意浓仍然没有答应。
因为有些问题,要看具体情况,冒然答应,之后再失言,只会让彼此之间更不愉快。
见她沉默,贺太后就没再说什么,嘱咐道:“回去吧!早点睡。”口里还有些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带着贴身丫头,领着一群宫女、太监提着灯笼回了英雄殿,薛定山见她回来,忙迎了进去,他正等着她,要和她商量一些事。
薛意浓回去后,屋里的牌局早散了。落雁和存惜抱团儿的在外塌上打瞌睡,一边等着她,屋里的蜡烛还亮着,她一进来就推醒了落雁和存惜,让她们回屋里睡,别伺候了。
两人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嗯嗯啊啊的揉着眼睛出去了。
徐疏桐正靠在床上看书,头也不抬道:“您回来了。”
“还没睡。”薛意浓倒水梳洗了,爬上了床,被窝早被汤婆子暖着,脚伸进去一点也不冷,“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徐疏桐见她疲惫,就未再多言,脱了衣服,吹了蜡烛,睡了。薛意浓从她背后拥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回来了,人才有那么一点儿时间可以脆弱。她小声道:“疏桐,好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
“是,知道了,睡吧。”
薛意浓竟沉沉睡去。
坤园宫。
薛渐离在被子上爬来爬去,大赞道:“小凤好宽的床,最起码可以睡七个人,你是不是每天睡在上面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好幸福,我真想赖在这里不走了,反正四哥也不过来,要不我跟你做个伴?”
余时友拉了被子,将自己卷起来,严密的不露一点儿缝隙,轻轻道:“闭嘴吧,你可以休息了,明儿我还要早起的。”她可没有女侠的精神,说着就闭眼儿睡觉了,依稀能感觉到薛渐离还在滚来滚去,再滚来滚去……
英雄殿,薛定山两口也没有睡着。主要是薛定山有话要说,贺太后只好陪着,薛定山一人长吁短叹,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