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道:“你去问他,包里装的什么?”小白说完,蹲在路边。我看着老周,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老周取下背包,将拉链拉开,我凑近一看,瞬间惊呆了,里面是一把洛阳铲的铲头,还有几根带有螺纹的铝合金管,这是装在洛阳铲头上的,可以加长。还有一把工兵铲,还有两把把军用手电筒,指北针,几包蜡烛,绳索。我问老周道:“你带这些是什么意思?”老周沉默不语,我又问道:“小白刚才说的是对的?”
老周忙道:“当然不是,我说过我不认识史先生。”
想到老周叫我们不要去十二连城,又想到那位史馆长也说叫我不要去,二人说话如出一辙,当下怒道:“你刚才说的,好像你不但认得,貌似关系还不寻常。”说到此处,心中便隐隐作痛,我和老周认识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一个在潘家园外修鞋的老头子,博古通今,诙谐幽默,居然是个盗墓贼,居然......
我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难过。
老周道:“我没什么解释的,我只能说,我来这里,是想做点什么,我不是想瞒着你,但是,我的确不认识史先生,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我做的事说的话都是为了你们好。如果我真的要和那位史先生联合起来害你们,就不会在火车上,在宾馆内做那样的事了。”
老周说的倒也合理,我们刚离开北京两天,还没有真正地到达目的地,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的确,一路上遇到的凶险都是老周化解的,老周就算是盗墓贼,但最起码对我们没有伤害,要不是他,我和小白可能早完蛋了,我上前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又拍了一下蹲在地上的小白。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东方,朝阳正在缓缓升起。
☆、06.失联
三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只等着班车快点到来,等了半天,一辆中巴出现了,我们上前拦车,问好了确实是经过聚皇摊的,便上了车,三个人找位置坐了下来,车上人不少,老周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确定车上没有可疑之人,才坐了下来,趁着售票员经过,老周便笑着问道:“这位同志,请问这是唯一一趟去聚皇摊的车吗?”
售票员看了看他,发现口音奇怪,道:“不是,一天四趟,这趟最早。”
老周又问道:“哦,那聚皇摊上一个村子是什么地方?”
售票员道:“放马滩。”
老周道:“那我们就在放马滩下车。”
售票员答应了一声,便向前走去,小白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老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认识这么些年,藏得挺深啊。”
我看了小白一眼,没说话,我知道老周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也未仔细过问,折腾了半夜,我又困又累又饥又渴,忍着吧,偏偏车上有人抽烟,呛得我咳嗽起来,本来想过去劝说两句,站起身后发现半车的人都括司机和售票员,也在抽烟,车厢里烟雾缭绕,便捂了鼻子从新坐了下来。
班车沿着公路一路向南,不一会儿,前面便成了土路,车在土路上摇摇晃晃开了将近半个钟头,爬上一道土坡,再继续向东驶去,原来是一条防汛的大堤,堤面上又是一条公路,大堤北面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和零零散散的村落,春耕的时节还没到,土地一片赤黄,只有田边的几颗柳树,有了几分绿意。大堤的南面,便是那条黄河,黄河两岸,也有一些冲积而成的河滩地,靠近河岸边,还有一些村庄,河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宽阔,却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将河流两岸彻底隔离开来,给人一种神秘感,我正在出神之际,听到售票员冲着我们大声喊道:“放马滩那几个,到了。”
下车后我和小白都看着老周,看他接下来怎么办,老周也明白我们俩的意思:“望着远处的河面,说道:“想办法过河。”
放马滩就在这大堤和黄河中间这一片河滩地上,村庄看起来挺大,可是走在村子里却显得空空荡荡,在村巷里,我们只发现一个年纪在七十左右的老头。老周赶忙上前问老头渡口在什么地方,老头摇头道:“渡口有,渡船没有了。”老头打量着我们三个,发现我们失望的表情,接着说道:“三位是来做什么的?”
老周说道:“我们是市里水文站的,来看看汛情。”
“汛情?”老头听完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哪儿来的汛情?河都快干了,还有什么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