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却眼睁睁看着萧珩的脸越凑越近,脑子有点蒙了。
上一刻,他们还在十分和谐地哥俩好地练功,自己还想问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呢,下一刻,不明人物已经到了他们房门口。正想着是不是要经历一场殊死搏斗才能跑出去,萧珩却莫名其妙地凑过来要……强吻自己?顾长清被最后一个词惊得一个激灵。
什么叫神转折?顾长清觉得自己现在就经历了一场神转折。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正要挣扎,萧珩却似乎先一步预料到了他会有的行动,手下一个巧劲制止了他,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口型。加上房门破开的声音传来,顾长清稍稍分神,于是萧珩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便落在了他的唇畔。
极轻极轻,他的嘴唇有点凉,但意外地柔软。
两人脸对脸,顾长清正好直直地看进萧珩眼中,发现他漆黑的眼睛中似乎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仿佛一道流星闪过漆黑的夜空,虽不起眼,却让人无法忽视。
于是顾长清整个人都愣住了,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浆糊。
下一秒,左肩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茫茫然地转头看去,却是萧珩飞快地在他的左肩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真狠,整齐地留下了两排牙印不说,还带着周围一片都飞快地红了起来。
紧接着,萧珩转向彻底洞开的房门,怒道:“什么事那么着急?晚点收拾会死吗?”声音有点嘶哑,呼吸有点急促,于是房内便悄然带上了浓浓的情/欲色彩。
一边说,一边用被子将顾长清的脸蒙在了里头。顾长清感到他的手上沾了什么东西,在被窝中油腻腻地尽数抹在了自己脸上。
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萧珩要做什么的顾长清:……妈……的……
原来真有人会选择上演这种言情中俗透了的剧情?当其他人都是傻的吗?忍住狠狠抹一把嘴唇的冲动,顾长清恨恨地想,老子的初吻啊。
本该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初吻啊。从此之后便不能直视了。
李庆是沙海派的一名小头目,每日里大概的工作不过是对上溜须拍马,对下督促他们收保护费。顺带将附近十里八乡的信息汇总到上头,虽然绝大多数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偶尔干一票趁火打劫的事儿,但这里不是什么商业要道,难得有小商小贩路过也难榨出几两油水。总之,日子过得相对平稳,低收入低风险,唯一的不足大约就是……稍嫌清贫。
李庆并不满足这样的生活。他面冷心狠,下手黑,是个真正狠得下来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加入以狠辣闻名的沙海派。还机缘巧合之下跟人学了一身不错的功夫,更是雄心勃勃想要闯出一片天地来。奈何沙海派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李庆一直想往上爬也没个机会,以他的身份,派中干大票的时候他只有在大佬们身后摇旗呐喊的份儿。心下郁闷,便只好变本加厉地折腾乡里,让乡里乡亲叫苦不迭。
前一阵他听说外地有一队行商经过,油水还不错,咬咬牙,这不咸不淡的日子过太久,无聊透了,哪怕是跑到别人的地界上也顾不得了,便带了一帮小弟劫了下来。那头的人竟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由让他感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以后还是要多扩大地盘才行。
谁知回到了自家这头,猛然发现派中大批人手聚集,顿时懵了,那么多人来自己这穷乡僻壤是做什么?兴师问罪吗?也用不着那么多大佬出马吧?
待得弄明白前因后果,不由地一阵捶胸顿足,自己不过离开两日,地界上竟然出现了魔教教主?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拿下他?丢了西瓜捡芝麻,错过这么一次往上爬的好机会,李庆简直觉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