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氏敬重婆母一辈子,但就这一次对着婆母硬气了起来,她将那绿湖留在了身边做自己的一等大丫鬟,就像是不明白姚氏的意思一般,把姚氏气的将她叫过去狠狠敲打了一番,季杨氏低着头任她软的硬的通通来一遍,咬紧了牙就是不松口。
姚氏没办法了,只好暗地里下手了,她叫了自己的内侄女姚真来府陪伴,叫人遣开了幺儿书房前伺候的人,又叫姚真进去送药膳,脱了衣衫一声惊叫后,姚氏就带着一帮婆子冲了进去,正巧‘抓了奸’,那一日,正是季老爷子交代说出门踏青不归家的时候。
姚氏算准了,如今老爷子不在家,季家他最大,当场便叫来了季杨氏,指着地下跪着的儿子和伏在肩膀上哭泣的侄女儿:“我儿子是个不争气的,坏了真娘的清白,老三媳妇儿,你看吧,是叫人说我们季家门风败坏,还是叫三儿纳了真娘做贵妾!”
姚氏的手段着实不高明,可胜在够狠,她敢堵上季家的家风!她也是算准了杨芳华爱护她家三儿,断断不会叫此事传扬出去,坏了三儿的名声,因为杨芳华肯定看得出来,在这件事情中,她家三儿没错!是她这个老太婆的错!
杨芳华白了一张脸,木然的看着一切,然后深深的拜了下去,低低的道:“过几日,娘就到真妹妹家提亲吧!”
姚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老三媳妇儿也是愧疚:“芳华,你要恨,就恨我好了!”
老三季敏芝却开口了:“娘,我不纳,我对着列祖列宗发过誓,这一辈子只有芳华这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一句话可把姚氏气了个仰倒,恨得拿拐杖打他几下!杨芳华的眼神却亮了起来,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喜悦的笑,那样的芳华无限。
季叔墨听了吹箫的告诫归家的时候,姚氏已经气的回房躺着了。可这事儿动静这么大,他哪里还能得不到信儿,听了老三的话后,气的季叔墨休了老妻的心都有了,赶紧派人去寻杨芳华。
可派去的人却道找不见三夫人。
杨芳华失踪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季家可是翻了天了,几个主子们上上下下的把人全都拉过来问话,末了一个角门的婆子才说三夫人吩咐了马车,带着两个贴身的侍女拿着两个箱子出门子了。
季叔墨哪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季杨氏杨芳华离开了季家,她不打算再回来了!后季敏芝找到了一封和离书,上面杨芳华已经签了字。看着和离书,季敏芝一屁股做到了凳子上,他明白,妻子定然是既不能忍受他纳妾,又不忍心见他名声被毁!他那一句话虽是好的,可却是促使她做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天了,没有人知道杨芳华去了哪里,她既没有回娘家,也没有寻至交好友,这世上竟像是没有这个人一般!
季叔墨想到了那日那少年的话——你家可有祸事了!这可不是祸事吗?!自打芳华被气走之后,季家就不对劲了,季家男人对姚氏都有不满,姚氏又是后悔又有些怨恨,一家人气氛僵硬极了,那姚真也不是个省心的,整日的哭泣,道季家毁了她的清白。好好一个家,竟是家宅不宁!
他此番来,就是抱着十二万的诚心,盼着三算先生能给他指一条明路,叫他赶紧找到芳华!
吹箫已然从阿玄哪里知道了这老先生的身份,他平生最敬佩为了公理不畏死的读书人,自然是点了他的名,老先生讲了事情的原委,便巴巴的等着阿箫的挂。
阿箫拿着杨芳华的生辰八字,第二次动用了‘阳六道无驱法’,那无风自鼓的袖袍,神秘无形的威压都叫季叔墨心中敬畏,不多时,吹箫便给出了答案:“朝西走。自何处来,归往何处!”
季叔墨喃喃的念了两遍,眼神一亮,便刷的站起来,一拜到底:“多谢居士!”
吹箫要了季家一半的家产,季叔墨面不改色的写了契书,扣了自己的印章,便匆匆离去。
“要你季家一半家产,救你季家一次,也算是合宜。”吹箫低低的道,若是这杨芳华找不到,季家便很快就又会有一场劫难,正跟‘杨’有关。
想到此次季家事件只根本,他神色莫名,长叹:“子嗣……子嗣!”
第21章 我想亲你
世事安稳,岁月静好。
吹箫立在阿玄书房外的小棚下,专注的执着一支笔在宣纸上描绘。那几株老藤已经熟练的在架起的棚架上蜿蜒攀爬,繁盛的叶子交织,给吹箫铺下了一片清凉的阴影。仍旧幼小的青色葡萄果在藤间挂着,风吹过,就会滴溜溜的晃动,着实可爱。
吹箫画了了一会儿,停下看了看,抿了抿嘴,并不满意。那画上是一个青年人,他着淡青色麻袍斜靠在软榻上,黝黑的头发散着,像是刚洗完澡,神情带着一点点的慵懒,不用讲,这画中人正是阿玄。平心而论,这画着实一般,不说白描的功夫不到家,还有些不太相似,就是阿玄的神情也未到火候,于是阿箫面不改色的将这画纸揉了,重新铺了一张。
自打他开始认真的学画,至今已经有月余了,他仿佛爆发了这辈子最大的热情,镇日的练习,尤爱画殷玄黄。对他突如其来的用功,阿玄倒也没太怀疑,毕竟阿箫对画的喜爱他是知道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