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亲王最疼你,你猜他能不能受得了他的宝贝被一个阉人亵玩?”
“你……”晏春熙的脸刷地白了,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一时之间却竟不敢再出声惹恼夏白眉。
他想起关隽臣曾与他闲谈时提过,夏白眉虽是太监,却颇好男色,在长安也时常流连于烟花柳巷,倒还引得颇多小倌倾慕。
他先前想到此事时颇觉得好奇,但是最终却没好意思细问。这会儿夏白眉突然提到,他心中想起来,顿时觉得奇诡又可怕。
他自己的存亡事小,可是想到若是他求死不能,却被夏白眉那般折辱了……实在不敢想关隽臣心中该是何等滋味。
说话间,夏白眉已经转身从白溯寒身上撕扯下一块绸布,随即用马血草草写了几个字塞在白溯寒的衣襟里,他似是已经料定了晏春熙决计不敢再拒绝,径自骑着白溯寒的马踱步到晏春熙的面前,连话都不再多说,就只是俯下身对着晏春熙伸出手来。
晏春熙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搭在了夏白眉的手掌上。
夏白眉的手一用力,他顿时只觉自己身子忽地一轻便腾空而起,随即便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只是夏白眉竟将他放在身前,他并无多大地方挪移,甚至只能倚靠在夏白眉的胸口。
晏春熙神情有些紧绷,想到白溯寒还昏迷着,忍不住问了一句:“那白、白管事呢?”
“死不了。”夏白眉说着一抖缰绳,骏马登时飞驰起来。
夏白眉骑术远胜晏春熙,这一纵马而行,晏春熙只觉两侧树木如同戏法似的向后,他脚踝有伤,此时虽然搭在马颈旁边,可是这疾速骑行之下,脚踝一颠一颠的,直把他疼得冷汗直冒。
冷风灌入他身前,吹在汗津津的额头,比先前他一个人骑马时似还要凛冽刺人。
只是他性子颇为倔强,虽被夏白眉擒住了,可却是怎么也不敢出声求饶示弱。
他们二人一马一路骑到了北面,只见面前是一座颇为陡峭的孤山,旁边则是悬崖峭壁,此处地势险峻,林中枯枝树干绵密,脚下更是怪石林立,眼见马是决计过不去的。
夏白眉腾身下马,又拎着晏春熙的衣领将他也拎了下来,随即忽然回身,轻飘飘一掌就将那几百斤的马身横打下了悬崖。
只听那马发出一声凄厉嘶鸣跌下悬崖,晏春熙又惊又难过。
他骑术不佳,后来都是关隽臣慢慢教他的,因此爱屋及乌,想到关隽臣昔日与他的爱意厮磨,便更对这马的处境触景伤情。
他眼里忍不住含了一丝怒意,对夏白眉道:“这马又碍着你什么了,竟这般狠毒。”
“宁亲王把你养得好生娇蠢。”
夏白眉回过头,冷冷地道:“所幸是大雪天,马蹄印再过一会儿不致被人发觉,但是这马聪慧,若从这儿返了回去,岂不要露了行迹?”
晏春熙心机和计谋又如何能和乌衣巷指挥使相比,此时一听,面色一晒却偏偏反驳不了。
夏白眉说他也就罢了,偏要说关隽臣是养得他如此,他登时更觉脸上烫得厉害。
夏白眉也不与他多废话,拽着他的手腕便要向林中走去,晏春熙疼得咬紧嘴唇,一瘸一拐地想要跟,却又哪里跟得上。
夏白眉回过头,只见少年疼得额角青筋都冒出来了一些,在风雪中只敢用右脚脚尖点地, 站都快站不稳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低头将晏春熙的裤管一拉,只见本是白生生的纤细脚踝此时肿得老高,青紫一片,像是要把皮肤都撑破似的。
“你倒硬气,肿成这样也一声不吭。”
夏白眉摇了摇头,回身一把将晏春熙横抱了起来,向前施展轻功掠行。
晏春熙楞了一下,他被夏白眉抱着前行,比之先前在马背上,却更觉平稳舒适,受伤的右脚竟再没被颠着。
此时与夏白眉挨得极近,隐约能闻到从夏白眉身上传来一丝血腥味,晏春熙心里不由想,也不知是白溯寒的血还是先前那马的血。
他对夏白眉十分的忌惮畏惧,此人心计既深、手段亦是凶残,又因是太监的缘故,似是多了一层y-in狠和诡秘,关隽臣与这种人为敌,实在是叫他好生担心。
晏春熙一念至此更是忧虑起来,他深夜离去,也不知关隽臣此时如何,不知关隽臣睡得好吗,早间吃得好吗。
想来关隽臣定是舍不得他,他不愿关隽臣因为挂怀他而伤了身子,可是又隐约……
隐约也盼着成哥哥此时也与他一般,想着他、念着他。
他一想到关隽臣,心中便是思绪万千,忧虑自不必说,苦涩更是不少。可是这其中,又、隐约浮起一丝想到过往时的甜蜜心绪,辗转来去,神情更是时苦时乐。
夏白眉脚下踩着雪前行,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也不知是这样在林中行走了多久,直到晏春熙觉得身子略微一暖,他扭头去看,这才发觉是已经被抱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夏白眉将他的身子放在一块凸起的长阔石头上,晏春熙只觉身下颇为软,伸手悄悄摸了一下,发现是早就铺好了厚厚的草席。
这时,正巧夏白眉用火折子将石洞中央的篝火重新点了起来,这石洞中火光突地一起,登时便使人感到颇为温暖。
只听呛啷一声,夏白眉右手将长剑拔出鞘,随即将剑尖置于烧得正旺的火中,不多时就烤得发红了。
晏春熙先前受过火刑,此时见夏白眉的动作,直以为夏白眉又要像先前那般凌虐他,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