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嘿嘿一笑:“将军多虑了,此时可不会有秦军!”
项梁“啧”了一声,半夜三更的确实也不适合再行军,但是这开阔地形不免叫人心里发慌。
“秦军现在将领是谁?”虞楚昭笑道。
项梁果然想通了:“文人将军不适合长途奔袭。”
虞楚昭笑眯眯的转身找吃的去了。
章邯此人谨慎小心,目前只会把目光放在赵地,毕竟这是第一个恢复故国的地方,张耳不提,陈余却不是好对付的。
况且项梁他们这区区八千人未必能入人家法眼。赵地距离咸阳也是最近,犯不着如此长途奔袭。当然,要是带兵的换成王离就不成了。
李信把烤熟的红薯拎出来,虞楚昭笑眯眯的看着,双手笼在袖子里面。
李信犹豫半天,拿雪沫擦干净外皮,给蹲在一旁等吃的虞楚昭递过去。虞楚昭笑眯眯的接过来,剥皮开吃。李信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好吃懒做的小流氓是怎么让人看成军师的?
虞楚昭就像知道李信心里想什么一样,先是斜着眼睛看李信,然后不小心被红薯噎的直翻白眼,一边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懂?”
李信眼光复杂的看看虞楚昭,最后不说话了,低头吃红薯。
虞楚昭吃完,在衣摆上擦擦手,旁边的季布过来给虞楚昭端了杯热水:“先生喝点热水暖暖身子。”虞楚昭继续笑眯眯的接过来。
“项兄弟哪里去了?怎么两日不见人了?”龙且也往他们这边的火堆围上来,顺手把一件狐裘给虞楚昭披上:“你姐让给你带上的,怕你冷。”
李信眉毛都挑起来了——看你们把他惯的!难怪这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虞楚昭得意洋洋的对着李信笑,然后回头对龙且道:“项羽前两天看上一匹马,追着马走了。”
流云掩月,微山上张良两眼一眯,骤然催马下山。
卢绾心里冷笑一声,这后来的文人不知道想要做什么!自以为是韩国公子便自以为是!刘季如今身陷敌营,不带人去救,一人过去沛县又有何用?
夏侯婴身后的两百余人无声无息,看着张良孤身一人策马下山。
候生摇摇手中羽扇:“阁下不去救?”
夏侯婴冷哼一声,带人埋伏去了。到底是兄弟,总不能因为排挤张良就不顾兄弟安危,何况,吕雉也在城内!
刘季从县令宴会上借口溜出去,打算藏到明日白天开城门时再逃。夜凉如水,刘季心思恍惚,一时想到自己手中人马只有区区数百,一时又有些不舍没带出来的吕雉……
官府兵马悄然围合,突然之间火光大亮!刘季进退不得,手脚发凉,心里直道吾命休矣!
吕雉双手融化了一般从捆绑她的绳索中间滑出来,眼底恨意一闪而过——好你个刘季,竟然能狠心撇下自己逃跑!吕雉活动了一下手腕,抬脚将软到在一旁的县令踹翻。
县令双目惊恐的圆瞪,口鼻溢血,显然命不久矣。
“张子房的美人计果然好使。”吕雉摘下头上的簪子,缓缓刺入县令的眼睛:“看了不敢看的东西,自然就别再想要眼睛了。”
县令张嘴欲叫,但是最后只能模糊的发出几个单音节,张开的嘴里面只有半截舌头,还有半截已经完全融化成血沫!
吕雉收手,一件一件穿好衣裳,在县令衣服上擦干净簪子,重新拢拢头发。
“来人啊!”吕雉高声道,樱唇中吐出的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正是沛县县令的声音!
门外的看守一惊,本知道自家大人在里面做好事,不敢打扰,此时闻言也是一愣。
吕雉莲步轻移,无声无息走到门口,长长的指甲无声的弹了几下,看守的人推门,月光下只看见了一张世间罕见的美人脸。
吕雉推开七窍流血的男人,步入月光之中。
荒野凌晨,风雪无声而止。月如镀银,洒下银光一片,照耀千里平地。枯树上一只乌鸦猛然惊起,“扑棱扑棱”的声音传出去好远。一会之后,马蹄声渐近。
项梁披头撒发、衣袍不整冲出营帐,却见虞楚昭歪在火堆旁迷蒙着眼,显然一夜未回帐篷内睡。一息之后,虞子期、龙驹等人尽数到齐。李信神色清明,不知是否睡过。练武之人耳朵好使,老远便听见了那奔来的马蹄声。
“不是敌袭,你们且去睡。”虞楚昭伸个懒腰,迷迷瞪瞪道,又自言自语:“倒是会挑时候,大家都没醒!”
少顷,只听马蹄声起。平原之上朝阳喷薄而出,逆光奔驰而来一道剪影,马上之人横刀立马,愉快的打了声唿哨。
虞楚昭笑起来:“疯人配疯马!”
平原无远近,看的见人也有不少距离。谁知不过片刻时间,项羽便已到眼前。
项羽冲到近前,只见一众人用鄙视的神情看他——不务正业!顺便对他新到手的马表示出羡慕嫉妒恨。项羽低头瞄虞楚昭,还好,这人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马。
项羽胯/下的马没上马鞍,虞楚昭心道胆子够大,也不怕掉下去!
这马看着比一般的军马还要高大,膘肥体壮,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只是四蹄上白色卷毛长且飘逸,宛如流云,耳朵尖长,吻部削尖且长,看着有些像鹰嘴。此时这匹马正打着响鼻,似乎在表示被人围观很不爽。
虞楚昭摸摸下巴,感觉这马怎么和主人似得这般嚣张!
项羽倒是得意洋洋,翻身下马,抬手拍拍马头,那马却不待见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