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臣犹豫的往前一步,道:“长安侯……”
项羽却一摆手止住吕臣的话:“偷袭将领、心怀怨恨,军令当斩!”
吕臣:“长安侯!”
只见项羽话音刚落,立马由围观将士中间冲出项羽亲兵,几下压制住之前偷袭未果、反而被项羽所伤之人。
吕臣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了。
项羽手下的人行动迅速,且冲上来的角度都是便于快速控制全场的角度,显然这是有备而来!
龙且嘴角一挑,觉得这种恩威并施以降服不臣的手腕,八成是虞楚昭那小子的办法,阴的很。
项羽往吕臣耳边一凑,轻声道:“莫要轻信人言。”
吕臣一愣,没想到项羽竟然是知道宋义来找过自己,当下冷汗从额角上滑下来。
项羽转身狠戾的一挥手:“斩!”
吕臣顿时大叫。
二十来颗的人头带着血花瞬间落地,滚在一片泥泞之中,犹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校场之万余人再无喧嚣,寂静一片,显然是震慑于项羽威严。
项羽眯着眼睛,漠然冲面色铁青的吕臣一点头,没有嘲讽也不见傲慢之态,只是冰冷道:“管好你手下的兵。”
吕臣缓缓闭上通红的眼睛,最终双膝下跪:“谨遵长安侯命。”
今日一见,项羽武力值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巅峰,若是在他军中仍旧想和他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吕臣此时下跪,也算是在表忠心,只可惜他那糊涂的父亲吕青,还想着和武安侯、楚怀王两头落好的美梦……
项羽眯着眼睛望向军营方向,嘴角一扯,脸上出现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龙且心道那军营之中偷偷商议之人怕是要倒霉了。
龙且对项羽这表情甚是熟悉,项羽的表情中带着杀意,只是不知针对的是谁。
十月末,秋高气爽。接连月余的大雨终于暂时停歇,但寒意也接踵而至,幸而日光明媚,让地面泛上一层暖意。
钟离昧浑身热汗,古铜色的胸膛在短卦赤着,上头一层湿漉漉的汗水,显然是之前忙活了不少时候。
甘罗在钟离昧一旁蹲着,摊着舌头散热:“虞楚昭说要找你呢。”
钟离昧忍不住翻白眼:“叫他自己来找爷!”
甘罗两眼往上一翻:“你有胆子当面和他说……”
钟离昧仰着头想了一下这话传到虞楚昭耳朵里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八成会让自己继续和桓楚管这乱七八糟后勤漕运?
钟离昧浑身一哆嗦:“算了……还是爷去找他吧。”
钟离昧冲进虞楚昭的军帐内,斜眼看自从他和桓楚赶来之后就万事不管的虞楚昭“粮收完了,正在军营后的地上晒着,眼下征兵,桓楚那头也差不多了,估摸着也有万人,现在如何”
虞楚昭忙着啃一颗金桔,面前还散了不少,上头还带着些叶子。
钟离昧一看就知道八成是虞楚昭自己上山摘的果子,当即心下狂笑,这个小军师看样子还是没常识,今年雨水不少,这果子……
果然,虞楚昭一口下去,被酸的脸一皱,“呸”了两声,喝了一大口水才堪堪压下去,结果抬眼就看见钟离昧看笑话的表情,忍不住戏弄道:“快入冬了,带上新兵去山里打猎,回头风干了充粮饷去。”
钟离昧脸色一沉,叫他上阵杀敌是绝对没有怨言,但是竟然叫他带一班新兵蛋子,还是去围猎……
虞楚昭嘴角往上一勾,挑着眼梢往钟离昧身上一扫,当即声音一变:“钟离大哥……”
钟离昧两腿一软,差点给虞楚昭跪下,腹诽这个记仇还小心眼的,一边赶紧道:“这就去,这就去!”
钟离昧心道这虞楚昭要是出点什么幺蛾子,项羽那头知道了百分百要扒了他的皮!
虞楚昭得意洋洋,龇牙一笑,翻身爬起来溜溜达达往外走,寻罗甘去看搜刮来的粮饷。
陈留之外百里部哨,严加防备,上头未竖大楚的旗帜,却是单单一个“项”字。
城门紧闭,只留着左侧一个角门开着以供进出只用,也有士兵把守。
张良眯着眼睛遥望了半晌,一番推演陈留内布防如何、暗哨几何,最后只得咬牙掉转马头对韩广:“此处已经被项羽的兵马占了!”
韩广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向来是听张良的,不过这时候也要顾及一下武安侯,于是诺诺的朝刘季看一眼,只见刘季无奈的叹息一声。
刘季是可惜要地被人捷足先登,恐怕自己日后艰难了。
张良却是心中起火,不知那项羽是如何行军的,竟然能先一步占下了这战略要地!更可恨的是,此处临近韩地,几乎是卡在了荥阳的脖颈上!
吕雉在马车内将张良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冷凝,随即便再次笑开。
反正这吕家只要跟着荣华富贵便可,不用管这场战争到底是谁输谁赢。
虞楚昭被阳光晒的暖洋洋的,负着手带着小跟班甘罗一道往军营后面走。
军营后方旷野,放眼望去,满是高高摞起的粮垛,虞楚昭欢呼一声就往前扑,一下扎进粮草垛上。
桓楚忙的满头是汗,这会儿是一点也没有武将的模样,倒是被晒的像个短工。
桓楚咳嗽两声,虞楚昭却眯着眼睛望天,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桓楚面色冰冷,实在看不惯这个小混蛋的模样,心中直道这根本就是个妖孽!
桓楚近日来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来到陈留负责后勤补给,虞楚昭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