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她一眼，继续对苏云染说道，“皇后已经调查出了，年清遇害的那个晚上，谁出现在荷花池附近了。”
“这可是太好了。”苏云染轻笑，“不过太后，就算是出现在荷花池附近，也不代表着，就是杀了年溪的凶手。”想要给她泼脏水，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这是自然。”太后点点头，拍拍手，“把他们带上来。”
他们？苏云染思忖，居然是两个人吗？会是谁？
她望向门口，瞳孔一缩。
被押上来的是千雪和一个有点眼熟的太监，应该是栖凤宫的太监，但不是很信任的那种。
千雪和太监跪在中央，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奴婢千雪/小德子，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云贵妃，你可认识他们？”太后指着下面跪着的，问苏云染。
“臣妾认识。”苏云染一边说道，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在座人的反映，德妃和良妃看不出什么，皇后的眼里却有着几分欣喜和惊讶，倒让她有些不明白了，皇后在讶异什么，“左边的侍女曾经是我的贴身侍女千雪，右边的太监看着眼熟。”
“曾经？”太后疑惑的重复了几句。
“母后。”皇后插了一句，凑到太后耳边小声的解释了几句，太后疑惑的神情便消失了。
“你说吧。”太后指了指小太监。
“回，回太后娘娘。”小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正仗，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年清姑娘掉进水的那个晚上，正是奴婢值夜，奴婢，奴婢看到千雪偷偷的离开了栖凤宫，一个多时辰后才回来。”
“千雪，你有什么好说的？”太后又问道。
“回太后娘娘，奴婢没有离开栖凤宫。”千雪比小太监镇定多了，解释道，“那晚奴婢并没有起夜，不知道小太监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是故意栽赃陷害奴婢。”
“奴婢没有。”小太监急忙解释道，“奴婢真的看到千雪出去了，特意守着门一个多时辰，又亲眼看到她回来，才确认了是她，不然奴婢怎么知道千雪出去了多久呢！”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太后也有些头疼了，便望着苏云染，道，“云贵妃，你怎么看？”
“请太后容许臣妾问几句。”苏云染站起身，来到太后跟前。
“你问吧。”太后也不怎么相信，更倾向于诬陷。
其实两个人的指控很难辨别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苏云染根本就不担心，“小德子，你说你看到千雪偷偷摸摸的出宫，为何出事那天，不说出来？“小太监抬头看了苏云染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以为年清姑娘是自尽的，就没说了。”况且谁不知道千雪等四人是云贵妃从苏国带过来的贴身侍女，备受宠爱，若是说出去，肯定会牵扯到云贵妃，到时候云贵妃失了宠爱，他们这些在栖凤宫伺候的，哪里能讨得了好？这都是小太监和侍女们的生存本能了。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苏云染继续问道，对于小太监未说的话，在座的心里都明白。
“奴婢有说梦话的习惯，前几日不小心说出去了，想着瞒不下去了，就说了出来。”小德子是真的不想说，不然早就说了，没想到和他同房的太监在值夜的时候溜回来偷懒，正好听到他说。
苏云染笑笑，也没问是真是假，面向千雪，“千雪，你有什么解释？”
“奴婢没有离开过栖凤宫。”千雪说得很坚定，“这只是小德子的一面之词，做不得准。”
“那为什么小德子别的人不说，偏偏就说你呢？”皇后突然说道，扔了一个杯子在千雪脚边，碎了一地，“大胆奴婢，竟然敢撒谎！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真话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的后手可不在苏云染这里，没想到当夜栖凤宫真有侍女偷偷离开，这下好了，心肠歹毒的云贵妃，还能获得陛下的宠爱吗？
“奴婢也不知道。”千雪磕头，“也许是小德子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奴婢训斥过，所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也不一定。”
“小德子！”皇后是打定主意要让千雪承认，厉声道，“你说得句句属实？”
“奴婢敢对天发誓，绝对是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假，就让我小德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德子忙不迭的磕头，着急的说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个时候苏云染说道，“这两人中必定有一个人说得是假话，可现在无凭无据，不能断定。而且就算千雪真的出去过，也不能表示是她杀了年清。”
“不是她杀了姐姐她为何半夜偷偷摸摸的出去！”年溪终于忍不住说道，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到苏云染身侧，“云贵妃，千雪是你的侍女你当然替她说话，她是你的侍女，肯定是你指使她害死姐姐的，不然为何句句为她开脱！”
苏云染抬手给了年溪一个耳光，然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扔在脚边，“太后和皇后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开口？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
年溪捂着脸颊，唇齿张合，没有发出声音来，但眼里的嫉妒愤怒再也遮掩不住了。
皇后的脸色难看了些，打了年溪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但苏云染说得不无道理，这么多人在这里，哪里有年溪说话的份，传出去只会说年家没有家教。
太后更是乐意看到她们自己先打起来，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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