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听是康尚书的公子,态度便立即放软了,谁不知道康尚书是皇后娘娘的同母弟弟,谁敢怠慢。只是他们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又谨慎地追问道:“你说你是康尚书的公子,有何凭证?”
这也难怪,毕竟康惜赐身份尊贵,想来他这里说点好话、拉拉关系的人常有,眼前这名少年虽说也是一身贵气,但难保不是装的。
景如是取下腰间玉佩,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未等对方看清,便又收了回去:“这块玉佩便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爹的和田玉,天下仅此一块,你们难不成是怀疑我会打着皇后娘娘的幌子行骗?还是质疑我康世仁的人品不成?”
她说话时面带愠色,已有不耐烦之态。
侍卫们虽没见过和田玉,但一听到是皇后娘娘钦赐的玉佩,又见那玉碧绿通透,在阳光下还似有液体缓动,一看便是非凡之物。这下便不再生疑,点头哈腰道:“奴才马上去通传,请康公子稍等片刻。”
景如是满意地点点头,静候着。
她之所以不报自己的名字,一来是担心康惜赐闭门不见她,二来便是待会吵起来,外人也只会觉得是康世仁在前太子府大吵大闹,丢了康家的脸面。
果然很快,侍卫便来请她进去。
景如是大步踏入,一边跟着带路的小厮,一边毫不掩饰地打量起府里的装潢。
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里虽然宽阔大气,但装横却很简单,比起雕梁画栋的景家,康惜赐这府邸简直就像个“贫民窟”。
“切,沽名钓誉。”景如是小声地诋毁了一句。
转过了一道道回廊,又经过了一个带池塘的小花园,小厮直接将她带到了内院,这里,康惜赐和巢文彦正聊着什么。
“殿下,康世仁找你会有什么事?”巢文彦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康惜赐摇摇头,他与康家素无交集,但康世仁既然来求见,他也不可能不见,“待他来了便知晓了。”
“我已经来了。”将小厮打发走了,景如是听到两人的讨论,大大方方地出声走了过来。
“景如是,怎么会是你!”巢文彦见到她,脸色倏地一沉,比翻书还快。
康惜赐也抿紧了唇角,大概是想叫人把她给哄出去。
景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出声阻止道:“你要是敢叫人赶我走,我不保证会不会说溜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巢文彦质问道。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们,尤其是你,康惜赐!”景如是直视着康惜赐,大声说道。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殿下!”巢文彦呵斥道。
“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急个什么劲。”景如是白了巢文彦一眼,讥讽道,“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骂谁!”巢文彦上前一步,大有动手之意。
“谁应声我就骂谁。”景如是吼回去,又将目光落在康惜赐的身上,也不再啰嗦,直接说明来意,“为什么要污蔑景家?那天要不是我奋不顾身地抱住想偷袭你的刺客,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你倒好,不仅毫无感恩之心,还颠倒黑白,说是我们景家派出的刺客?康惜赐,我还当真是错救了一只白眼狼啊!”
“景如是你说话小心点,不要以为殿下脾气好,你就可以三番几次地放肆!”巢文彦警告道。
“放肆又如何?”景如是挑衅说道,“对于忘恩负义之徒,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心存敬意。”
“你!”巢文彦捏紧了拳头,要不是看景如是弱得跟个女人似的,他早把她揍得哭爹叫娘了。
康惜赐此时终于开口了,不过却与景如是一样,是质问的口气:“当日你确实救过我,不过谁能保证这不是苦肉计?那几名刺客不攻击你,唯独围攻我一人,他们为何要对你格外开恩?再者,大理寺已经在一人身上搜到刻有景家图腾的信物。人证物证皆在,你们还有何可解释的?”
“解释就是如果景家想要你死,那天我就不会帮你,而是会帮刺客多砍你几刀!”景如是愤怒了,口不择言道。她最恨的就是被人冤枉,更何况这人还是你舍命救下的,她犹记得当时刺客手中的刀砍向她背部时那深深的害怕与惊恐,若不是影卫即使赶到,她只怕会生生被劈成两截!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康惜赐不仅不感激,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质疑她的动机!这真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你还有脸说,景家做过多少不利于殿下的事情,你要是不清楚就回去问你爹!”巢文彦冷笑着讽刺道,“我看你就是想用苦肉计来混淆视听,不过天网恢恢,终究还是让景家的恶行大白于天下!”
“景如是,我已经对你一再忍让,你最好别再得寸进尺,考验我的忍耐力!”康惜赐冷眸一眯,寒如刀刃的眸光射出,大有警告之意。
“是吗?”景如是怒极反笑,考验他的忍耐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忘恩负义诠释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胸口有一团火苗在节节攀升,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猛地就朝面前的人泼去!
对方两人措手不及,饶是巢文彦反应够快,替康惜赐挡去了大半茶水,但仍有小部分洒到了他的脸上。
“可惜不是烫的,不然我就可以知道你们的脸皮有多厚了!”景如是冷笑道。
“景如是!”这下,巢文彦是彻底被激怒了,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