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一个劲儿地劝他:“两口子之间,干嘛非要拧着争这一口气呢?你不低头,他也不低头,好吧,最后你们都赢了,输的是孩子。对于琪琪来说,失去你或者景瑞明都是很残酷的,你还是要为琪琪考虑一些。”
说到琪琪,肖帆总算松动了一些。
舒飞又趁机说:“其实,我看景瑞明那意思,嘴上说得狠,其实还是在留你。你想想,要是按着你之前设想的,跑我家去了或是宾馆里住着都算是出去了,等于把事情闹开了,而他现在说这样那样的,不是好歹还要留你住几天吗?这几天就是转机啊,搬不搬出去还不就取决于你的一念之间?其实也不用刻意地服软认错,只要微微表露一下关心,把他的心热乎一下,没准儿他就先开口求着你留下了。”
肖帆说:“拉倒吧,他连琪琪都不要了,还留我呢?”
舒飞也有些纳闷,说:“景瑞明那么喜欢琪琪的,这次怎么会……唉,这个,我也有些想不通。不过,你要是真出来了,以后都不好回去了。再有,出来了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工作要另外找,孩子要自己带,别看都是一些什么接送做饭的小事,什么都要靠自己的话,这中间的苦楚可大了去了。我都尝够了,可不希望你也经历一次。”
肖帆叹了口气,说:“行,我知道了。我试试吧。”
舒飞和肖帆告了别,从暖烘烘的咖啡馆里出来,外面居然飘起了雨加雪,冷得舒飞一哆嗦,恨不能全身都缩进外套里。
一辆亮黄色的跑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舒飞的面前。
舒飞拉门上车,笑着说:“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远忽然抓过他的手,放在出风口,说:“快别说话。冷得很,你快把手放出风口上捂一捂。”
手指相触的那一瞬,舒飞惊愕地看了高远一眼。
高远若无其事地缩回手,微微埋怨地说:”不是和你说了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么?你还要提前跑出来受冷!”
舒飞笑笑说:“我怕你等我,这附近又不好停车。”舒飞不喜欢麻烦别人,高远专门跑来接他,难道他还要麻烦人家在这雨雪交加的寒冷天气里等吗?
车内暖气开得大,高远只穿了一件毛衣,趁着他英挺的身材,看起来格外叫人觉得惬意和温暖如春,舒飞暖了一会儿手,不光是手暖和过来了,连身上都开始发热,便说:“要不要把空调关小一点?我都出汗了。”
高远说:“那我就要穿外套了。衣服穿得太多,开车就缩手缩脚的不灵便。不如,你也把外套脱了吧,不然下车要冷。”
舒飞想想有道理,便松了安全带,再将外面穿着的一件长皮夹克脱了,高远心痒痒地想趁机帮他系安全带,好像系安全带在电影里从来都是一种的方式。不过高远想到刚才摸了一下手,已经招来他的猜忌了,此时便不敢再继续妄动,只是满心里遗憾。
高远一边开车,一边和舒飞闲聊,舒飞因为刚才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是说服了肖帆很有一点成就感,就说了几句肖帆的事情。
高远心里一动,心想这倒是一个了解舒飞想法的好机会,不容错过,便故意装出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很随意地问:“你还是支持他们在一起的?”
舒飞耸耸肩,说:“他们已经是两口子了,连孩子都有了,作为朋友,我当然是劝和不劝离。”
高远踌躇着问:“他们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其实,高远早就从睿睿的口中知道了真相,但是,肖帆和景瑞明生孩子的事情应该和他当年和舒飞的事情毫无二致,那么舒飞会如何评价这件事情呢?机不可失,尽管这样问会叫舒飞不舒服,但是高远真的很想知道。
舒飞略不自在地别开头,说:“办法很多啊,只要想要一个孩子,领养,代孕什么的都可以设法。”
舒飞避开了这个问题!高远不敢再追问了,转而赞叹似地说:“他们的感情真不错,居然到了愿意一起要一个孩子的地步!舒飞你就不要为你朋友担心了,磕磕绊绊总是有的,但是,肯定会好起来的。”
舒飞笑了笑,说:“我也是这么觉得。”
舒飞笑的时候嘴角弯弯,上面各有一个小小的梨涡,让笑容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收住的时候笑意依然依恋在嘴角,仿佛袅袅的炊烟一般留有余韵,叫高远不禁心驰神醉,忍不住就想要更进一步,脱口而出地问:“舒飞,其实你也是赞成同性恋爱甚至婚姻的是不是?爱情既然可以无关种族或者国界,自然也就应该是无关性别的。”
舒飞不笑了,警惕地坐直了身体,说:“我谈不上赞成不赞成的话,不过,如果就我自己而言,我是要过正常人的生活的。我,不、搞、基。”
高远顿时是一脸血的感觉,还好没有把话挑明了说,不然连退路都没有了。
车内延续着一种诡异的沉默,高远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的提问会不会叫舒飞警觉到什么?看他抿唇不语,正襟危坐的样子!
怎么办?一个办法,就是索性将车停了,然后拉过他的手,告诉他:我喜欢你!我爱你!反正话都说出口一半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释开他的疑心,至于刚才的话呢,就当作是一个闲谈好了。如此,还可以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照常帮着照料睿睿,实行“慢渗透”的方案。
高远果断选择了后者。
高远说:“其实是我的一个同性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