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常回京快速,先呈奏折,转向章太炎力说修堤坝之必要,随即□□一改常态与柏九一属站在一起。银款批的迅速,有两方人各派监制,一路顺畅到了地方。谢净生马不停蹄,立刻冲到江塘,连唐王府都没进,直接将京都旨意拍在王府门上,转身就去修筑。
这一修就到了冬天,请太子归京的快马最后硬是被谢净生磨成了老牛,临放人前还用酒灌了个腿软。他自己也好不着哪里去,一回府就栽倒睡不醒,足足缓了五六日才缓回人气,瘦了一圈不止。
却说这人才缓回来没几时,萧嫣来看他,见他胡茬都收拾干净终于有个人样,不禁骂道:“你就仗着年轻不要命!迟早一天累死!”
谢净生只笑,通身一变又是锦绣fēng_liú的公子爷。将扇子□□后颈,笑道:“不打紧,折腾不死。”说着靠在软垫上,将腿舒服的伸展出去,道:“十几天没洗澡也没熏死爷,可见我还是体魄强悍,活个百十来岁都不在话下。”他说着说着忽然坐起身,问道:“我带回来的包袱呢?”
萧嫣嫌弃道:“那几件衣裳你是捂了多久,刚才叫人收拾了。”
谢净生倏地跳起来,“诶我的姐。”说罢鞋也没来得及穿,就拖了一只飞蹿出去。
萧嫣追不及,只能将另一只鞋给他砸过去,道:“疯了你!”
谢净生接着,往脚上一套,对她喊道:“那是我宝贝啊姐!”说着人就跑没影了。
萧嫣震惊的扶门,对这小子怎么修了个坝就修傻了的问题思考了半响也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 骚包要暂别了。
☆、磨锋
章二十七小磨锋
江塘堤坝解决后,京都也骤然冷了下来。鹿懿山的枫红染京都天际,笑笑楼的晚秋俯景美中萧瑟。宫中开始赶制冬衣,平定府里得了几缎绸,曲老也开始张罗冬日备需,后院的菜园没倒腾几天就要入冬了。这院里还飘了些应景的黄叶,曲老没叫人打理,就铺在石板上,特别的有庭院秋韵。辛弈穿了大氅,束手站在廊外。晨起还带着薄雾凉霜,他犹自面对马场在等待谁。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蒙辰从旁院过来,见世子已不知站了多久,眉眼间也像是覆了薄霜。只这霜一见他来,便就消融不见。
辛弈含笑道:“参将。”
蒙辰抓了抓后脑,别开身不敢受礼,颇见为难道:“我来府里也有些日子,世子爷怎还这般客气。我本就是边陲粗人,世子爷还是叫名字罢。”
辛弈日日受他指点,但叫师父也不合适,略一思索,改口道:“蒙叔。”
蒙辰颔首,转向马场。辛弈跟着去,他边走边道:“世子爷的骑术是各位公子们教的,先前虽然疏废,但这把个月强训也追的差不多了,今日起咱们就走刀吧。”蒙辰在马场宽阔中心站定,拍了拍腰侧的宽背重刀,“此刀名‘百战’,是大公子取名。记得大公子取名时道‘百战沙场’①,应是诗里边的,但我一粗人也不知是什么酸文的诗,只这‘百战沙场’四个字着实合我心意。百战与我多年不离,数见敌血,今日特带这老兄弟出来见见世子爷。”
说罢腕一动,刀锋划破稀薄残剩的雾,虽还未起势,却已经仿若有铁马之声踏寒奔来。辛弈精神一震,目光落在那锵声出鞘的刀上离也离不开了。
刀如其人,锋随其主。此刀长三尺,宽背厚脊。因常年摩挲,刀柄处已经有擦损的痕迹。最为不同的是此刀锋刃开的奇深,若非长度,几乎能与战斧相提并论。蒙辰力大,握刀时尚需双手。这刀的的确确称得起一声“百战”,此形最适宜劈砍,锋破皮肉,势斩人骨。
蒙辰滑步,沉声道:“世子爷,请吧!”
辛弈无刀,便需夺刀。此刀如此之重,蒙辰应是躲闪不便。但真直面而上的时候,刀人浑然一体,如同巍峨峰定,根本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