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啊,我看他们家老管家不还在呢吗?恩……不过上周好像来了个明星呢,我也就见着他那辆跑车,还是听隔壁王婆说的,哈,你说这王婆也挺好笑的,自家闺女快三十了没嫁出去,想钓个金龟婿,也不想想人家大明星开的跑车比他们家房子卖掉还贵,哼。”
傅江和安远道十分上道地表达了对这种资产阶级危险思想的不齿和厌恶,顺便夸了夸女人的新衣服新项链新包包,女人笑得瓜子肉都漏了出来,还错吞了半片瓜子壳进去。
安远道看着她面部表情僵了一下,然后转瞬间又笑开了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边上她的先生一脸敬佩地看着面前俩年轻人,感觉自己点亮了新技能。
原来光买买买还不够,还要动嘴巴夸。
和女人侃完大山已经快到中午,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香气飘,安远道又哼着歌儿颠着脚尖往回走,哈喇子滴了一路。傅江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拽进一丛茶树丛间,推倒在地里偷嘴。
光天化日之下他傅江再胆大也不敢把人怎么样,安远道逃离魔爪后起身擦擦嘴,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江哥,其实你挺qín_shòu的。”
傅江这会儿还躺在地上呢,也不恼:“算你运气好,下半辈子不怕空虚寂寞没情趣了,放心,以后什么车/震啦野/战啦厨房y啦都会有的~”
安远道冲着地上这衣冠qín_shòu的大腿侧边软绵绵踢了一脚,转身就走。
傅江边回味边爬起来,赶不及拍掉身上的草渣子就追了上去。
半路上傅江的电话响起,一看,是肖谣那个冤大头。
“大师,你们房子看得怎么样啦?我今天在拍一个平面广告的时候,还差点从高处摔下来!是不是那个鬼太凶了你们也搞不定啊!”
傅江可不管他有事没事,只是趁机再吓唬吓唬他。
“是挺凶的,昨晚闹腾了一晚上,我们还没发现突破口,只能再继续看看了。说实话,我俩已经是很厉害的组合了,要是这都搞不定,你还是趁早把房子脱手吧,所谓破财消灾嘛。”
小明星连连说是,又说了一堆“大师辛苦了大师注意安全”之类的废话,就挂了电话。
安远道眯起眼睛:“奇怪了,他离开这儿有一阵了,如果鬼缠着他,那他这么倒霉还好说,可是明显这鬼还在房子里啊,不至于是有好几个鬼吧?”
傅江也觉得想不通:“我们第一次见到肖谣的时候,就感觉他精神特别差,可是那时他也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没道理不住了这鬼对他还那么大影响啊。”
两人边疑惑着边回了宅子,今天老管家说是孙女来玩,一早送完粥就下山了,这会儿还没送中饭上来,宅子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屋子慷慨的阳光和慵懒飘荡着的粉尘。
昨晚光线不好,傅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细节,回了宅子就开始地毯式搜索了起来。
安远道走累了,猫儿似的蹲在沙发上,双手环住腿撑在面前,光在一旁看傅江做事,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傅江的搜索方式比较特别。
他先是根据房子本身的结构和房里的装饰物将房子划分成不同的区块,当然这些区块有大有小,不过不影响他搜查,反倒是方便记忆和区分——毕竟不是强迫症。
每个区块他都根据至上而下、东南西北的顺序来看,进行360度无死角的查看。
粗粗一番搜查下来,傅江摸了摸下巴:“恩~有点意思。”
☆、第一桶金(肆)
中午管家送上来自家炖的老鸭汤,光是香气就让安远道抛开手柄冲了下来。
傅江刚进行了一番脑力劳动,此时闻到味道,也觉得肚子饿了。
两人谢过老爷子,坐下来胡吃海喝。
安远道嘴里塞着个老鸭腿,呼噜呼噜吸着汁还非要说话:“江勾,是时候去熏通方学厨师啦!”
傅江淡定地喝了一口汤:“我要是会烧饭就天天松茸加牛鞭,保证你每时每刻想着和我一起大冒险。”
“咳咳咳……”安远道被此人的厚颜无耻噎到了。
餐毕,午后的阳光熏得人浑浑噩噩。
傅江还没完成整栋房子的搜查工作,还打算一会儿再去房子后面的空地看看,安远道一个人无聊,搂过沙发上的抱枕就地一趴——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傅江说:“我爸妈来找我了,我要和他们走,有缘再见吧。”
接着是老院长的声音:“和鬼说话的孩子我这里留不得,你走吧。”
然后又换成了大学舍友:“我最近一直觉得倒霉,是你搞的鬼吧?你给我滚!”
……
一个又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反反复复,不是控诉他就是向他告别,而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微弱的意识,甚至做不出回应,没法辩解也没法挽留……
傅江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只满脸冷汗和眼泪的可怜虫缩在地板上,抱枕被他紧紧搂着,被子滚了好几层裹在他身上。
“远道——远道——”
“……恩……?啊!别走!”安远道被傅江从噩梦中捞了出来,看到人第一眼下意识就拽住了人衣角。
泪腺还在不受控制地酸胀着,冷汗却已经停了。眼前的傅江一如既往的温暖,他拽住了衣角就好像再也不会被丢下。
傅江也是吓了一跳,安远道做噩梦多半是同情一些鬼魂凄惨的遭遇,鲜少有现在这样的情况。
至于哭鼻子,还真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上一次大概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