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几口气,才气急败坏地对江仰光吼道:“你是不是医生啊!会不会接生啊!这麽久孩子都没下来!疼死我了!走开我要换医生!”说著就冲著江仰光挥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踢在江仰光的鼻子上,一下子鼻血就流下来了。护士们赶紧扶著江仰光到旁边坐下来,把他的口罩拿了下来,用棉球帮他止血,只留一个人产床边照看著顾孟磊。江仰光相信顾孟磊也不是故意的,他本来就在阵痛中,再说也打了麻醉剂,力道控制不好是正常的。
在江仰光止血的这五分锺里,顾孟磊也懵了,硬是一声都没发。看到他终於老实了,江仰光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走到了床尾,“还是跪著吧,躺著不好生。”说著就让护士把一声不吭的顾孟磊给翻了过来,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又忍耐了顾孟磊哼哼唧唧了两个小时,江仰光才头昏脑胀地走出了产房。听说产房发生了“血案”,护士医生都跑来问候,又各自庆幸自己没那麽“好运”进那样的产房。然後大家就开始有说有笑地庆祝著终於要送走医院的“瘟神”了,江仰光丢掉了沾著血的棉球,心想著就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吧,也就不在意了。
☆、第六章 吃饭一样芸芸的分娩
经常听人说产科的大夫别说应对接生了,就是亲自分娩也因为经验老道就跟吃饭一样容易。当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情况,不过分娩江仰光是不知道,就接生而言,应该说是就好像吞了一个大饭团,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直到分娩结束才算是真的喘一口气,就频率而言比吃饭还多,不过要说容易,可真的不容易。
“小江医生,骆医生已经进产房了,你现在过去吗?”护士站的小护士今天也算是忙的焦头烂额的,都下午三点了才交班,最後一个任务就是通知江仰光,骆宁要开始分娩了。可怜的江仰光才坐下来不到十分锺就又被叫走了,午饭还在微波炉里热著呢。骆宁是江仰光的同事,说起来算是他的大师哥,他比江仰光大三届,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马上就要变成三个了。骆宁早就说了,谁轮班接生,谁就做宝宝的干爸爸,看来江仰光这个干儿子是要定了。
骆宁本身就是产科医生,加上自己已经是第三次生产了,所以绝对的经验丰富。昨天夜里在家里开始阵痛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慌张,又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直到实在疼得厉害睡不著了,才让老公扶著,在家里走了一会儿跑步机,早上乖乖地吃了早饭才不慌不忙地到医院来办住院手续。刚刚又一直坚持爬了几趟楼梯,进产房的时候产道已经完全打开,等到羊水破了就可以分娩了。
本来他是想等到羊水破了在让护士去喊值班的医生来的,谁知道小护士看他疼的满头大汗不乐意了,“骆医生你自己什麽都包办了还占著医院的床位干嘛。又不给本院医生打折的,交了那麽多钱自然得享受一下本院的服务啊。”说著就把江仰光拖来了。其实是江仰光早就买通好了,抢著给干儿子做干爸爸呢。
这样的接生如果再不是像吃饭一样容易,那就真的再难遇到所谓“容易”的接生了。江仰光洗过手带了手套,换上手术服,自己都觉得浑身轻松,心情愉悦地进了产房。跟骆宁的丈夫打了个招呼之後就直接站到了产床边,看著满脸大汗的大师哥,感觉和在健身房看他刚刚运动完没什麽两样。“感觉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