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下,坐在长桌对面,遥远得我几乎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就显得那么...死气沉沉.
她那么漂亮,柔软,在微弱的烛光的晃映下,她的侧影投在身后屏风上.精致的轮廓近乎完美.
说是近乎,大概是因为她比任何存在于这房间的东西,都更不像活物吧.内心里,我还是觉得她更适合被鼻子上有雀斑的,穿棉布裙子的女孩搂在怀里,起码那比她端坐在这样诡异的空间看起来合理.
一道色彩斑斓的水流改了道,从我头顶前面哗哗流过,空气中没有任何轨道,它们却准确地转了个弯,流进了我面前的琉璃高脚杯.我沉默望着面前琉璃杯.里面因为突然多出来了一汪摇曳的水分,而投映在纯白桌布上的光斑.也开始化作从蜡烛上逃出来的光的精灵,细小的生命在桌子上翩翩跳着有规律的舞蹈.
"曼恩..."
长桌的对角,坐上座的女主人一动未动, 别说嘴角,我觉得连她身边的空气都未曾波动.可有声音自主自动地传递到耳朵里来.仿佛不是娇小的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而是这个空间存在于她之内.我不太明白那两个音节的意义,"什么"脱口而出.
她表情微微松动,那样细微的变化,在我无解的注视下变得鲜明起来.
她说"唉...看来你又忘记了."我点头,再抬头,头腔里的松紧带随着这个动作发出部件摩擦的干涩声响,它们回荡在我脑袋里那么明显.
瑟西的声音穿杂在这些回响中,显得柔和又包容"没办法,我只好再告诉你一次.曼恩是你的名字.不相信可以回去看看刻在属于你的箱子外侧的铭牌."
她颔了下颚,似乎根本不担心沉默的我会提出什么疑问.她说,你能准确地找到爱丽丝,我还以为你都想起来了.
"你频繁地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再那么排斥这个充满妄念的地方了.可现在看来,你只不过遗忘了再重新来过罢了.
来说说,你仍然会回来....是为了什么样的愿望"
她侧头询问,却根本没在等待答案的样子.仿佛这番话只是个程序,而她只是熟络
地走个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