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云卿微微睁大眼,被他那个兄长长时间熏陶后,差不多也知道了这就是和顶头上司大统领有理不清传闻的男人,星北府大公子星北流。
虽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总之肃云卿借来了兄长对星北流的态度——一种远远欣赏的态度。
“这,不可能吧……”肃云卿有些惶恐道。虽然说现在四皇子有权命令他们翎猎骑,但是如果星北流真的和长光关系不一般,那么现在抓人不就等于和长光过不去么?
星北流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然后看向沉如瑜,微微一笑:“四殿下,空口无凭却要毁掉一个人的清白,臣下实在不能理解。”
沉如瑜只是镇定地站在那里,似乎早已料到了星北流不会承认。
他开口,却是讽刺:“大公子真是好兴致。前几日要死要活连见人都难,后来躲在大统领府里过着安生日子,怕是把脑子也给过得不清醒了,这么迫不及待找刺客来暗害自家人!”
“这几日打扰大统领,在他府里养伤,本来就是皇帝的意思。”星北流轻笑,“再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刺客是什么人,何来我找刺客暗害星北府人的说法?”
沉如瑜一抬下巴,对自己带来的人道:“带上来。”
星北流一怔。
四下一片安静,那些因为混乱受伤的人在翎猎骑安排下离开,街边滚落的灯笼被火苗舔舐,很快烧成了灰烬……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星北流看到了沉如瑜有些晦暗不明的笑容。
沉如瑜说的人很快就来了,是一名婢女,跪在沉如瑜面前,磕了一个头。
“我家主子是星北府三老爷的姑娘,刺客来的时候,直接冲着我家小姐去的。”婢女低着头,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周围的人都能够清清楚楚听见。
“奴婢当时被吓得不敢动弹,亲眼看着那刺客抓着小姐问,‘主母在哪里’……”她瑟缩着肩膀,似乎因为回忆起了当时的可怕场景而感到害怕,“那刺客没有蒙面,奴婢一眼认了出来,那个人……曾经是主母身边伺候的姑娘!”
星北流垂下嘴角,沉默地看着婢女说话。
周围以肃云卿为首的翎猎骑听到这话后,都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肃云卿微微皱眉,见沉如瑜自信满满的神色,预感星北流今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放过。
这分明是有备而来,否则沉如瑜怎么会拼着和长光翻脸的后果,也要咬死星北流?
翎猎骑直属威正帝,虽然说在皇子们面前俯首称臣,但没有哪位皇子不愿意和翎猎骑打好关系。
星北流差不多猜到接下来他们要说什么了。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星北彤身边的人,但有一点是事实——宛扶作为刺客,被人认了出来,正是曾经在主母身边服侍的姑娘,后来又被送到他身边,成为他的侍妾。
侍妾……看来他今晚是跑不掉了。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从宛扶刺杀星北府的人失败,再到沉如瑜带着人追来,如此短暂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指认的人证。
看来是,星北府的人有意帮助沉如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光的话,下一章就放他出来
今天忘设更新时间了,抱歉晚了一点。
☆、将行计(一)
短短的时间内,星北流就想通了一切。自从知道宛扶的身份后,他一点也不惊讶宛扶想要杀掉的人是主母,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料到一件事情——
白日主母得到他回星北府的消息,便赶回来问罪,留下星北彤晚上独自回来。所以宛扶这次行动,不但不会有任何收获,而且没有意义。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足以让他洗脱和宛扶同谋的嫌疑。
沉如瑜慢条斯理地问那婢女:“既然是主母身边的姑娘,为何要在今晚刺杀主母?如果他想动手,在星北府里不该就有机会了么?”
婢女一副惶恐模样,生怕别人误会什么:“殿下!那人早已被主母送到大公子身边,收为房里人。这个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以及后来离开星北府做了什么,主母全然不知啊!”
言下之意,后来的事情,就该问星北流了。
沉如瑜惊讶地看着星北流:“大公子,是这样的吗?”
不等星北流回答,那婢女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惊呼起来:“对了!刚才府里来接小姐的下人们说,白日大公子回府,正好撞见了主母。大公子狂妄顶撞主母,还遭受了一顿责罚……”
沉如瑜露出看好戏的神色,笑着转头对星北流道:“大公子和自己母亲的关系,还真是僵硬啊。”
星北流看他一眼:“没有必要的时候,是否僵硬也无所谓。”
沉如瑜没理会他这句话,对四下翎猎骑的人大声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刺杀主母之人本是星北流房里人,而今晚他正好出现在刺客动手的街上,不也十分可疑吗?”
“再有,诸位都看得出来,星北流与主母如今关系恶化,今日还被鞭责了一顿,谁能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心怀怨念而派人出手刺杀主母呢?最后,刺客为何刚好跑到他们那里去,挟持的人不是他,而是肃湖卿呢?”
星北流眼眸微沉。
他这样一说,一切都有理有据,全都能解释得通。
肃云卿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星北流,走出来抱拳:“殿下,请恕臣直言。这些都还是没有证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到底是刺客与大公子真的是同谋,还是大公子根本被那刺客蒙骗了。当务之急,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