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继母云安。
她似是没瞧见屋内紧张的气氛,关上门端着盘子缓缓走上前,将甜点放在桌子上,笑道,“你们父子谈什么机密,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话了,是不是我不能听?”
作者有话要说:
☆、继母
安裕成是个军人,在家中从来都不拘言笑,只是对云安算得上和煦,“不过是些小事。”
云安顺理成章的看到了那叠志愿表,略带关心地说,“呦,你这孩子还挺有志向,机甲维修系是不错,可不是谁都能上的,维修系也要上机的,你那手,”她轻轻摇了摇头,并未接着往下说,“万一考不上,丢的不还是你自己的面子。你父亲也是为你好,才选了家政系,你以为这种时候,哪家都能养个闲人呢!你怎么不懂你父亲的一片心呢!”
她的话并没说完,反而转回头看向安裕成,“你也别生他的气,还是个孩子呢,明明体力值为9,就因为手上一点小残疾跟机甲无缘,他心里哪里舒服。否则,也不会偷偷跑去街头跟那堆玩机甲的野孩子一起玩。虽然清溪一向贴心,可不是哪个孩子都没有青春期的,再劝劝就是了。”
这话劝了不如不劝,安裕成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绷着脸,厉声问,“你又去街头跟那帮野小子混了?”
安清源轻轻摸着自己的右手腕,心中越发恼怒,这个女人!添了这番活,今日怕是一顿揍免不了,在安裕成心中,这个一类家族云家的旁支女子比他重要多了,也可信多了。
果然,瞧着安清源并没有立时认错,再想到他的确是违背了他的命令,他跟谁也没商量,便报了机甲维修系,安裕成刚刚压抑下的怒火又翻滚起来,吼道,“跪下!”
安裕成是个标准的军人,在家中也实行军人化管理——没有任何借口——这条军训在安家行驶得颇为顺利。便是寄予厚望的老二安清溪也曾经遭到惩罚,挨过多次揍的安清源知道,安裕成要打人,你再有理,越是求情越是打的重,他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安裕成顺手拿出放在一旁的家法——一根婴儿臂粗的棒子,冲着安清源后背打来。一时间,屋内只有砰砰砰的击打声。
棒子不粗,打出来是闷闷的痛,前三四下的时候还能承受,中间七八下却是最疼的,棍棒上击打在已经破烂的肉上,从落下到挥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带出疼痛,到了后面,便麻木的没了感觉,安清源咬着嘴,并不开口求饶,而是默默数着,若是打完这二十下,便是一共六百二十下,他早晚有一日,会将这些回报回去的。
看着差不多了,云安终于扑了上去,冲着安裕成哭着闹,“打在儿身,疼在娘身,清源虽然不是我生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将军,不能再打了,要打坏的。”
是个男人便不耐烦女人的哭哭啼啼,瞧着云安哭花的脸,还有安清源苍白的面,安裕成只觉得更加心烦,“滚。”
云安仿若吓坏了似得,赶忙起了身,竟是一把就抓住了他,将他向外推去,嘴中还念念叨,“你这是何苦,赶快走,过几日再来给你父亲赔礼道歉吧,这孩子……”
这话随着砰地一声房门关闭,便戛然而止,云安无奈的看了看门,又换了一种口气,对着安清源说,“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能上家政系的都是日后要嫁入高门的,你与他们提前打好关系,日后也好过些。”
安清源轻轻揉着自己的右手腕,一副被打怕了温顺的样子,“是。”
可显然,今日的安家并不准备让他好过,当从新走过那一里路回到旧楼的时候,安清源便看见了倒在外面空地上的妈妈咪呀。
此时的妈妈咪呀已然自动关机,一身粉色蓬蓬裙完全破碎,露出白色的机体。四肢都有损伤但不严重,胸腔光脑处损伤最大,显示屏已然破裂,内里不少线路被恶意拔断,若是不懂的人,恢复十分困难。
安清源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他虽然每每吐槽妈妈咪呀,可是这是将他养大的机器人,他把她当做亲人一般,平日里无论生活费在困难,也会想办法挣钱替她保养,如今竟被人恶意伤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安清源随即将手腕上的光脑拿了出来,按了几个键后,先是关闭了这边的监视器,没多久,那只身材高大的机械狗赛门便出现在空地上,看到安清源后,它谄媚地低了低头,在安清源的裤脚处蹭了蹭,这才走到妈妈咪呀的旁边,叼住她的脚,向着旧楼的一楼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