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洛,叔叔在美国也有公司,我打算带着爸爸他们去那里发展,一起来吧。”大哥跟在父亲身后,转身对丁一洛说,“这也是爸爸的意思。”
丁一洛摇摇头,分产协议的时候他没有要现金,只要了丁氏唯一余留在外地的两个小公司,可能这两个公司太小了,清算的时候根本没有把他们划入其中。
走出祖宅,丁一洛习惯性的掏口袋里的车钥匙,碰到空空的口袋时才猛然想起,他的车也已经被抵押掉了,还好离黑耀的别墅并不远,沿着小路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今年的冬季雨水竟然格外的多,刚下完雨的小路有些泥泞,磕磕巴巴的走到时鞋子都已经湿了,在门口跺了跺脚,丁一洛才掏出钥匙打开门,半个多月没踏入的房屋明显已经有了其他人的气息。
客厅的沙发上被黑耀抱在怀里的男生有些眼熟,丁一洛已经懒得回忆什么时候见过了,黑耀仍是那副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天知道丁一洛用了多大的力气暗中控制自己不扑上去,把那副虚伪的样子撕得粉碎.
但是他知道不能,撇去明显的体能差异不说,现在他也已经不是那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如果他真的和黑耀打起来,吃亏的只有自己,而黑耀,他才不会因为两年厮守相依的生活而心软,看看现在他们家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遇到黑耀前的精明样子,不会被感情在冲昏了头脑,变成爱情的傻瓜。
旁若无人的穿过客厅,丁一洛走进卧室。
还好,已经住了接近两年的卧室仍然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原貌,属于他的东西黑耀还没有扔掉,从床下扯出一个偌大的行李箱,那是两年前的他满怀着幸福搬着行李带进来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又用到了,但是这次箱子里装的却是满满的凄凉。
大衣橱镜子里反射出来的男生有些潦倒,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两颊凹了进去,头发凌乱着,身上的衣服也是几天没换了,隐隐的撒发出难闻的味道。
没有多少时间让丁一洛感叹,黑耀和那个男生已经前后的走到卧室门口,弯着腰默默收拾的样子有些悲惨,努力的挺直腰板,丁一洛把表情放轻松,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想被门外看光景的两人看不起。
“哎,那是耀的衣服。”那男生腻歪的抱着黑耀的胳膊,伸出头撅着粉嘟嘟的嘴叫嚣着。
丁一洛自动屏蔽,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当然知道这是黑耀的衣服,塞进行李箱的都是这两年他买回来的,还好黑耀不知是嫌弃还是怎的,他买回来的衣鞋从来不穿,被整齐的挂放在大衣橱的一侧,吊牌都没去掉,看来可以去买个好价钱。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项链、手链、胸针、领带夹、安全套、润滑油一股脑的倒进行李箱里,他才不会傻到跟电视剧一样,被甩后志气的什么都不拿,说着“我并不是贪图你的钱财”然后惨兮兮的去打工或者卖身,那些都是骗傻子的,他自己的东西他当然不会傻到白白留给别人,他现在巴不得黑耀良心发现掏出一张天价的支票扔给他。
扫荡的过程很快结束,丁一洛站起来,掐着腰环顾狼藉的卧室四周,考虑着墙上的挂钟和阳台上的那两盆向日葵要不要也一起带走,向日葵就算了,记得这个挂钟当时买的时候好几万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门口的男生看不下去了,上前推了一把搬着凳子要摘挂钟的丁一洛,“你以为这是你家呀,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耀能忍你我可不能忍!”
毫无预兆的被推个踉跄,丁一洛扔下凳子猛地推回来,用足了力道,男生被狠狠的推倒在地,脑袋碰到墙面发出闷闷的响声。
“我以为我是谁?!我是傻子!我他妈的是神经病!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拿?!他凭什么不能忍我?!我撅着屁股被他干了两年,把我能给的所有东西都给了他!我现在这样了,我凭什么不能拿?!你以为这些东西我稀罕?你以为我厚着脸皮再回来我不难受?你以为我看到你们俩唧唧喔喔的我不恶心?我除了这些已经没有别的了!凭什么不让我拿!整个丁氏都给他了我凭什么不能拿!”
丁一洛感觉自己要疯了,长期积压的哀怨像是有了突破口,猛烈的,疯狂的爆出来,红着眼睛指着墙角处那个被吓蒙了的男生,“你现在很幸福吧!你觉得他很宠你吧!你觉得他就是你的唯一吧,不用你现在落井下石,以后,等你看看你的以后!肯定比我现在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