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你怎么了?”这时候濮阳宇扭头,转过身,小手伸到谨妃已经变得苍白发冷的脸颊上,不时的抚摸着。他还太小,之前濮阳曦月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得不时很明白,他只知道因为自己身后的这个四皇子说话,而让自己的母妃很不开心,很难受,随即再次转身,小手猛的一推,将濮阳曦月推倒在地,稚嫩的童声大声呵斥。
“你走!你走!我不准你再伤害我的母妃!”
第三十九章 划清关系
这时候的谨妃被濮阳宇大声而回过神来了,定神看见的一幕就是濮阳曦月被濮阳宇推倒在地,倒在地上的濮阳曦月,明眸中的苦涩悲凉无尽无边,就那样望着自己,明明已经十一岁的男孩竟被一个三岁孩童一推就倒,可见他的身体已经柔弱到了什么程度,那原本温润的薄唇此刻也已经变得颤抖苍白,绝美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看了叫人不住心碎。
谨妃心疼的伸手,正准备扶起濮阳曦月的时候,怎料却被濮阳曦月摇头躲开了,伸到半空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濮阳曦月自己有气无力的站起身,将一个木盒放到了桌上,随后退身到几步之外,距离自己一个不远不近却又仿若恍如隔世的距离,双眸悲凉的看着自己,苍白的唇畔苦涩荒凉的缓缓说道,
“谨妃娘娘……这…是儿臣送给六皇弟的礼物。几日后儿臣便要随父皇去束柏,所以今日本想来和谨妃娘娘辞行的,并无其他的事情,那么……儿臣告退。”
濮阳曦月说完,垂眸低首,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谨妃一声止住。
“月…月儿可知去束柏,所谓何事?”
“质子。”濮阳曦月抬头,冲着一脸惊愕心疼摸样的谨妃苦涩的回答,紧接着又垂首向门外走去,身体轻微的颤抖抽搐着,就像是受了伤害却不能释放出来,极力忍耐的样子,让一旁的谨妃更是心疼,放开了扶着濮阳宇的手,快步跑到已经走到外面的濮阳曦月身旁,拉住那已经冰凉不已的小手。
“月儿!”可是话一出口,她又不知道要怎样说,求他留下?可是她又怎么做得了帝王的主,放他离去?可是她心里又不舍这个命苦的孩子,这毕竟是她的亲生孩子,看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中那种说不尽的酸楚可怜,她怎么能忍心亲眼看着他被送去束柏当质子,宫中之人都知道,去了束柏的质子都被沦为了束柏帝王的“宠物”,哪里还有希望可言……
轻轻拿开了她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濮阳曦月后退一步,与谨妃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薄唇微微开启。
“谨妃娘娘,儿臣承受不起‘月儿’这个称呼。”抬眸瞥向正在跑向谨妃的濮阳宇,濮阳曦月又将目光放到了谨妃身上。
“谨妃娘娘还是忘了你的大儿子吧,‘月儿’已经在你生下六皇弟,忘记他存在的时候,就在曜东殿的冷榻孤房中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已经被娘亲抛弃了的孩子。曜东帝国的四皇子,濮阳曦月。
他以后的生死都不劳烦您担心,就算是有一日,您见到他受辱人前,也不必可怜,因为您之于他,没有丝毫关联,他受不起您的垂爱,更担不了您的关怀。”
言毕,濮阳曦月拂袖而去,留给谨妃的,只是一阵诱人心脾的香味还有一个夺目曜红却异常飘零落寂的脆弱身影。
她的皇儿,她的第一个儿子,那个曾经一脸暖意叫着自己母妃的乖巧儿子,那个因为她们私欲熏心而一步步正走向黑暗的儿子,就在刚才亲口划清和自己母子关系的儿子,明明知道自己若是当做质子送去束柏定然会遭人侮辱,却叫自己这个母亲不要可怜他。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这个身为人母的母妃已经伤透了他的心,那孤苦无助,却只能默默承受痛苦寂寞的眼神,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就像是着魔了一般,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就像一枚毒针一样狠狠刺痛着她的心,最后消失在她视线中的那一抹曜红,就像是无名的烈火一样不住灼烧着她的魂魄。
不,她不能让他去束柏,不能让他去做质子,她欠他的已经太多太多,她在脑海中不敢想象,自己之前的四年内,在寒泉阁快意享受,宠爱着另外一个孩子的时候,曜东殿内的床榻上,那个受着魔法吞噬,生命和灵魂备受煎熬的孩子正用一种祈求的目光和期待在等候着自己,渴望着自己哪怕是一眼的垂怜,而自己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甚至还在恨那个孩子。
“我……怎么,怎么能这样,我要救他,我,我要救我的孩子,我的月儿。”
喃呢着,谨妃双眸空无,仿若失去灵魂一般撇开了自己腿边一直唤着自己母妃的濮阳宇,仓皇落魄的跑出了寒泉阁,那种花容失色,魂丢神失的摸样惊得阁内的宫女太监赶紧尾随其后,生怕谨妃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在裕华殿内,濮阳南轩正在大肆整顿官吏,寒冷之气冻得殿下的米加仑不自觉的从魔法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皮裘大衣披在了身上,当然殿内之人也只有他敢这么做,谁叫他是国师呢。【注:国师没有实权,但却高于所有大臣。所以整顿官吏,自然也就不关他的事情,再者说,他退一万步也是濮阳曦月的师父,濮阳南轩的损友,所以濮阳南轩自然不会拿他怎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