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道:“你这里如何脱得身?”
鲜侑道:“我也正要回西山,没打算在邯城长留,这里自然有陈宛将军。”
阮元道:“如此那便请恕之走一趟。”
鲜侑,阮元,孟琅这三人是一见面便离不了酒,这回缺了孟琅,他两人却也一点不寂寞,两人也谑浪欢笑,阮元因染了风寒说是不饮,最后却仍是持了酒樽两人又旁若无人对饮起来,孙胜同陈先坐一处,云州同赵和坐一处,几人都不好饮,两两一对各自说话,同时颇为无奈看他们二人嬉笑,最后两人都醉了,赵和才命人把他们扶下去服侍歇息。
云州扶了鲜侑上榻,又命使女来替他除了衣换过,端来水擦脸。
鲜侑醉的厉害,又给翻来覆去折腾的烦,不禁喝道:
“下去下去,都下去,我醉了,不要扰我。”
他脾气发作颇为厉害,平日性子虽温和,却并不太近人,一时两名使女都退下来,云州看看,只得让他们退下,看他犹俯身压着薄衾酣睡,过去替他翻过身躺好,正扶着他肩膀把人翻过来却见他一双眼睛睁着,木然望着自己缓缓一眨。
云州道:“你又喝醉了。”
他实则喝的并不多,鲜侑道:“见到平叔,十分高兴。”
云州替他压了压衾边,道:“我知道,你睡。”
鲜侑一笑,伸手拉了拉他手,将他拉的坐在榻边,云州便坐在榻边,他犹自觉得不够近,不能够亲近似的,又将他拉到靠近身前,还是觉得不够近,鲜侑道:“你上榻来。”
鲜侑时而兴起爱拉了他同睡,云州便除了外衫上榻,鲜侑搂了他在手中,抚摸着他脊背,他自来一人,在仓州遇上云州,这少年对他不离不舍,鲜侑便将他当的跟自家养的什么东西似的亲近喜欢的不行,抓着他在手上便颇觉亲热安慰。
云州给他摸得背上有些发痒,却并不说话,由得他亲近爱抚,最后也觉得有些温热舒服,遂也伸手搂了他抱住,鲜侑对他这样的动作很觉得高兴,他伸手拨了拨他额前垂下的一缕额发,云州不自觉露出微微的笑意,他笑的模样总是几分不自然的生涩,鲜侑看的心中荡漾,捧着他脸便肆无忌惮亲吻起来。
鲜侑抱着他狠啃了一通,这才停下,笑道:“你这么乖,我喜欢你的很,你小心些,我这人心眼可不好,我当你是我袖中的宝贝,你要是哪天想离了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云州道:“你说我可以姓鲜,可以跟你去衡阳。”
鲜侑有些神魂颠倒,搂紧了便又凑上去,闭了眼轻轻含吮他唇上。
他兀自吻得有些沉迷。
云州最后也学了他的动作吻他,鲜侑得了他回应,更觉得心动,两人吻做一处,半晌都憋的喘不过气来,鲜侑迷乱中压了他在身下制住,云州也有些力气,给他制着手很不舒服,皱了眉要挣开,鲜侑觉得他挣扎,遂睁了眼,看到他皱着眉,似有薄怒,面色发红,一双诚挚的眼睛不满的望着自己,鲜侑顿时发笑,搂了他肩膀软了身体下去,笑道:
“我要死了,真是要命。”
云州不再挣脱,只望着他定眼道:“你有那种病。”
鲜侑抬起头,这才细细打量他,少年面色不改,也回视过去,鲜侑问:“什么病?”
云州道:“我知道,我在北边的时候,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喜欢看男人,眼睛都挪不开,而且你还抱我。”
鲜侑道:“观察的真细致,我自己都不知道。”
鲜侑看了他半晌,最后只得轻轻一笑,伏在他胸口搂了他道:
“那又怎么样?我自来就有毛病,也不稀奇,我不羞。”
云州叫他名字道:“鲜侑。”
鲜侑面上不显,心中却颇觉羞恼,含了笑佯怒,半真半假的踹了他一脚,道:
“没眼色的东西,给脸不要脸,扫兴至极,我的榻是你能上的?快滚下去。”
云州不想他突然发难,给他几下踹下了榻,狼狈不已,立在榻前讪讪还要说话,鲜侑只道:“快滚,睡你的觉去。”
第 9 章
到得刘叔原府前,鲜侑住了马,命玉炎道:“去知会门人通报。”
玉炎领了命,带了两名士兵前去,鲜侑凝目四望,只觉得风景咋然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同,云州道:“衡阳比连州美的多,很绿。”
鲜侑点头道:“的确是个归老的好去处。”
他转过头道:“你可知道这阿蕴山乃是处地灵人杰的所在,我朝fēng_liú尽源于江左,江左英秀尽出于衡阳,在衡阳正在阿蕴山,天下名士多栖于此,咱们见的这位刘叔原也能算是衡阳的名门,其父乃是昔年天下知名的刘子苑,昔年平帝曾召拜尚书,并以师事之,不想这位往烨阳数月竟又辞官,从此再不肯出仕,前刘太后也曾几次召他,他也未受。”
云州道:“他为什么辞官?”
鲜侑道:“是旧事了,刘子苑入朝不久,平帝暴病崩,他便辞了官归隐。”
平帝薨逝后,当时不满十岁的云暧即位,才有的宦官赵文,石方,蒋捷,韩服乱政,此后才又有的严平招段随入京,刘静勤王之事。
他正向云州讲着旧事,那边玉炎急急奔来打断道:“将军!”
鲜侑见他神色不对,道:“如何?无人?”
玉炎道:“将军请往刘先生府上。”
鲜侑一听这话连忙下了马,云州也跟着他下了马,一行人急忙往刘府去,还未进门便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