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科有自己的经验,但修斯也有自己的阅历。
如果连一个城市周围二十五公里范围内,都存在敢于对贵族出手的盗贼的话,那光耀城的贵族们早就吵翻天了,只怕阿尔法伯爵府的大门,都会被愤怒恐惧的贵族们挤破。
所以,修斯判断,有关于劫掠的事情,大概并没有错。但错的是另一半更强烈的说法有人敢劫持贵族并送到兽人帝国去!
这个大陆,仅从大陆的名字上就可以引申看出,光明教庭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神眷”二字,可并不仅指大陆的人类们。要明白,“神眷”的中心,从来是光明的汇聚点,光明教庭。而光明教庭,不仅视兽人为死敌,而且他们还要靠贵族们来实际统治大陆!
在这种情况下,与兽人进行走私也就算了,毕竟人为财死。但如果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统治大陆的贵族们身上,进行这种绑架贵族,卖入拉伊恩帝国的的罪恶行径,那光明教庭决不可能不闻不问,而是百分之百会出手。不仅犯案的势力通通要被送上火型柱,教庭高层甚至会发动一场新的战争,来清洗亵渎光明神的一切罪恶。
纳尔科没有回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不说话只是不想冒犯少年,他的主人。而在心底,他实际上是有着坚定的主意的,况且子爵大人还明确给了他这样的权力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视情况决定修斯的一切行动,以保证继承人的安全为最高原则。
当然,这样的话是永不能露出来的,只能藏在心底。少爷终会变成子爵,而子爵,却绝不会愿意被手下管制。哪怕只是曾经的记忆,也可能让上位的贵族心中生成一根刺。不定什么时候,这根刺可能就会突然出,重重伤害培养出这根刺的可怜家伙。纳尔科可不希望可怜人变成自己。
这时,拉姆也走了过来,他同样仔细向远处望了一遍。
“我想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纳尔科大人?”望着望着,拉姆脸上忽然表现出些微担心,“虽然我们做好了埋伏,可万一盗贼们根本不回来,怎么办?因为相信我们的能力,这些农夫们甚至根本没有带干粮,最多等到天黑之前,我们就必须回去了。”
雷持闻言一惊,然后瞬间脸就变色了,像落日的余辉,红灿灿的一片。他突然间惭愧到极点,忙活半天,他竟然根本没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是啊,如果对方不来,那之前布置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精力,整个行动都将成为一个可笑的笑话,而且还是在平民中流传的有关自己的贵族笑话。
想到这里,修斯脸如火烧,滚烫滚烫!他低下头,甚至不敢看自己侍卫的表情!
纳尔科转过头看了修斯一眼,然后对拉姆平静说道:“不用担心,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就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正在内心狠狠批判自己的修斯,顿时抬起头来,也顾不得自己显眼的红脸,急声询问:“为什么这样判断?你怎么会知道盗贼的活动时间?”
“靠这里!”纳尔科面无表情地用食指点了点额角,样子和语气都非常无礼,这完全出手修斯和拉姆的预料。拉姆闻言色变,一脸担忧地看看修斯,又看看纳尔科,欲言又止。修斯原本红通通的脸则急速变黑,他胸膛的起伏也急剧加大。
三人间的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年长的纳尔科仿佛什么都没发现,拉姆进退失措,不知道是否应该掺合进去,而年少的修斯则如同被侮辱了,鼻气咻咻,如同受伤的红眼公牛。
而就在修斯感觉忍受不了手的无礼冒犯,即将暴发的前一刻,纳尔科突然冷了脸色,他狠狠地一挥手,沉喝一声:“他们来了,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拉姆和修斯听到命令,本能地迅速就转身往埋伏点跑。不同的是,拉姆没有回头,一路不停。而修斯则在跑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转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同样伏下身体的纳尔科后,才又继续往大石后面冲。
伏在地面的中年侍卫感受到了少爷的不满,却反而笑了。
这时,已经跑到大石后面的修斯两人,立即吩咐所有农夫作好准备,他们自己也窝进人堆里。与臭烘烘的农夫挤在一起,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为了战斗的胜利,作出牺牲,修斯明白这是绝对正确地选择。
又过了几个呼吸,修斯也隐隐听到不一般的响动。他立即附耳到大石上。果然,隆隆地马蹄声又清晰了不少,盗贼们,真的回来了。
一念及此,修斯顿感体内的血液开始升温,他原本温和的目光又开始变得冷酷,之前那种杀人的爽快感仿佛一种瘾症,在骨头里面酥*酥地扭动起来。
一时间,他的感觉仿佛被成倍加强,众人的呼吸声,吞口水声全部都落在他的耳里。他甚至体会到了空气中某种气息激动、愤怒、更多的是恐惧,它们异常复杂地缠绕在一起,向整个埋伏队伍扩散。
“害怕什么,!我是剑士,拉姆也是剑士,纳尔科还是剑士!”修斯突然心情很不爽,他转身恶狠狠地朝情绪波动的农夫们低吼一句。
拉姆看着修斯,有些诧异他的表现,不过,见自己的少爷没什么不妥之后,他也同样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