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暖暖一笑,“阿熙。”我没再易容,将原先的细脸蛋子大大方方露了出来。
他眼睛里有些迷离,恐怕是方才被我蹬得狠了正犯傻。
于是我很有耐心扶上他的肩膀,正对着出水美人,“还真傻了?”随即又咧了咧唇角,心头考虑着平日桑问笑时会不会大张嘴巴直露牙花子。
他不语半天,蓦然一把扣住我水下腰身,脸也瞬间凑了过来,“小白……”
我同他身子贴在一块,都是个不着半寸布料,我瞬间有些脸热,不过好歹这泉里很暖,也蒸得人脸熏红,没将我这想入非非暴露出来。
“白二呢?还睡得同死猪一样?”
“我过去回来一趟,他连个身都没翻。”
楼熙的脸被热气蒸得白皙通透,像薄胎瓷器莹润,质地上乘,眼角风情隐约流泻出当年八极宫里陪我趴在夜央殿美人榻上的慵懒模样。
凤眸晶亮,湿暖呼吸喷在我面前,实在是尤物当前,本兰草一个把持不住,老下心肠,抬手搭上楼熙薄削肩膀,凑上前咬上那两片鲜妍细滑如豆腐的唇瓣。
恍惚里我又听见他含糊叹息了一声“小白”,随即我嘴里一直咬着不动的两块儿小豆腐片开始动了起来,反吮上来,环在我腰间的一只手也抬了起来,顺着腰脊往上,反扣住我后脑勺,整个人也随即压了上来。
“阿玉……”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初在八极宫,伴着满床猩红,被容泽及所有外人撞破的羞辱,后来这废脑子不甚灵光终于将之彻底抛却脑后,现下又猛然想起。
楼熙却用动作制止我接着往下想。
扣在脑后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两指捏上我左耳珠摩挲揉蹭,抵在我口中的舌头亦是灵巧翻搅,“白儿……”原来这便是唇齿交缠,耳鬓厮磨。缠绵温软而美好,一时静默的泉水里只有楼熙与我微微放重的呼吸声。
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被他吻得愈发往后靠,脸也憋得愈来愈红,冷不丁脚下一个打滑,彻底向下仰去,全身落进水里,我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就呛了好大一口水,呼进肺里闷得发慌。
这世间谈情说爱时乐极生悲,大抵再没有比小爷更惨的了。
却不想没被人捞上去,楼熙那厮反而也通身进了水里,将我往温泉更深处按了下去,长腿缠上我的腿,唇也再次纠缠上来,一口新鲜气自他口中渡过来,我忙不迭攀紧了他的背,八爪鱼一般缠上去,大口大口需索他嘴中空气。
结果,唔,换得命根子被楼熙那厮紧紧捏住。
朦胧中我在水里睁开一丝眼缝,见得咫尺前的美人眼眸弯得狡黠,他骤然不再渡气,我掰过他的头,不住啃咬,楼熙齿关却严丝合缝闭上,一星子气儿也不再露出来。
你他烂木姥姥的小爷快没气儿了!还有!放开我小老弟!
终于在我肺都要炸了的空儿,身上陡然一松,小老弟上也陡然一松,腰上的手抱着我上浮,是楼熙将我拎了出水。
刚浮出水面,事后想起我那叫一个悲催,还没来得及喘一声就叫人推着撞到岸边,腰子上也猛然叫黑手拧了一拧,疼得我龇牙咧嘴,碰巧楼熙又噙笑凑了过来,他姥姥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张嘴咬了上去。
楼熙“唔”了一声,我齿关里登时浮出几星铁锈气,随即又就着他细软唇角更重地咬了一口。
楼熙突然撇过头,凑到我耳边哈了一口气,又含住我之前被他捉住碾揉的耳珠,手中将我发软滚烫的身子也搂得更紧,含混不清道,“白儿……现下就要了你……可好?”
小爷那叫一个狼狈不堪的满面通红,还有支吾不语。
接着他转回我面前,不待我开口说话,揪下我搁在他肩上一直掐着他蝴蝶骨的左手,在上头舔了一口,又微微眨眼,轻声戏谑,“白儿,不必那般紧张,又不会将你拆吃入腹,何必牙齿咬得紧巴紧巴呢,我是想疼你,又不是吃你。”
其实是将我吃干抹净罢……
他唇际被我咬伤的口子还透着殷红。
楼熙低下身,开始啃上我的脖子,手也愈发滚烫起来,在温热的泉水里尤为突出,在我脊背上下游走,打着旋儿地痒,本兰草甚没出息的全身战栗。
那厮膝盖猛然顶开我两腿,整个身子彻底贴了上来,我与他之间再无缝隙,鼻尖登时萦满他身上气息,生出孟婆汤悠然生烟的丝软味道。
泉面开始泛起水波,楼熙愈贴愈近,开始轻叹诱惑。
温泉覆盖下的身子疼痛不已,双腿被他托起,松松环在他腰间。
“真听话。”
若叫沧海飞花,不信长夜无眠,若叫苦念成痴,不信人间白头。
第045章 同销万古愁(二)
小爷通身流淌着躁动血液之际,被楼熙伸手抬起下巴,他头也偏过来,在我耳边声色妩媚,“白儿,虽则是第一次,不过也不会太疼。”
我心中溢满滚油,一面四肢瘫软任他摆弄,一面清醒想起,桑问果真没说错,楼熙不止记忆错乱只记得与我一同生活那段,还忘了当初我易容成迦叶被他识破,被他强上一事。
也罢,愉快的回忆总是讨喜。不过这话语里,貌似也表明他与桑问未行床笫之事。
很好。
我叹息一声,用力拥住他的背,纵容他一寸一寸沉身进入。不是不痛,即使有泉水润泽纾解,某处依旧传来尖锐痛楚,犹如熔岩过境,胸腹中却夹杂爱意怜惜,混淆一起。
许是我身子太过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