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在一边叼着勺子,眼神在旁若无人的两人身上滴溜溜转。在他们对视上的时候,就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沈他可算是翻盘了。
在之前知道秋居然想到沈的靠近是别有用心的时候,亚当就很是惊奇了——他一直以为沈喜欢的人真的是个单纯天真的少年心性,谁知道竟然会完全被表象给骗过去。
那么,那些会甘于隐蔽在少年意气和不谙世事背后的锋锐,应该就只是因为懒得在乎吧。
亚当趁着两人不注意多舀了几块红烧肉到自己碗里——吃中餐的时候,用筷子的人互相培养感情什么的简直是天助我也!
等到秋大少的注意力又回到饭桌上来,四个盘子已经空了两个,剩下来的两个盘子一个装着清炒西兰花,一个装着地三鲜。
再看看对面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嘴上裎亮油光还在小声打嗝的亚当,秋大少的额头上不由得绷了个井字出来——就算他向来注重营养均衡,也不能这么搞得好像自己会咩咩叫一样!
何况沈泽渊做的红烧肉和爆炒虾仁实在是肥而不腻香辣宜人,他刚刚只夹了两筷子!
被秋大少默默用眼神凌迟的亚当还能把一边的脸皮挪到另一边来用,通过二皮脸方式以抵御咻咻的眼刀攻击,还能抽个空惬意地打个小嗝——天知道自己沈这家伙认识了快六年时间,他肯下厨做饭吃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偏偏他厨艺又好,这次逮到机会当然要吃个够本啊!
不过……
亚当忽然觉得自己的脊背怎么有点发凉。
他呵呵呵地僵笑着侧过身,沈泽渊正坐姿端正得像是在谈判桌上,看着他的眼神真是慈、祥、又、和、蔼!
他还记得上次沈泽渊指挥公司吞并计划,让别人输的连裤衩都不剩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亚当觉得自己进化完毕的二皮脸这下子连僵笑都挂不住了。
“我吃饱了。”
秋大少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两个的互动,反正菜都没了,瞪亚当两眼也就算了。秋大少就着剩下的青菜吃光了碗里的饭还多喝了一碗汤。
然后端着自己的空碗就进了厨房。
“……我去洗碗!”
一瞬间就被上帝感召了的亚当立马跟在秋斐白后面钻进了厨房,顺便把人推出去,表示自己吃了那么多总不好意思连点活都不干。
秋大少扬扬眉,看着亚当恨不得当牛做马负荆请罪的背影当然明白这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于是斜着沈泽渊的眼神也更玩味一点。
“你到底是干过什么让他那么怕你?”
沈泽渊堪称无辜地朝他摊摊手,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无辜了:“太多了,实在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哪一件。”
“……”秋斐白坐到沈泽渊对面的沙发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阵对面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你现在这算是……”
“算是,”沈泽渊往前倾了下身子,“在继续用真面目追求你啊。”
说着,他的嘴角就略微地朝上挑了一点弧度,像是落花跌进湖水引起的那一点点波纹。
“虽然我现在倾向于你没有恶意,但是,”秋斐白歪了歪头,也笑了,“沈先生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无害的人吧。”
沈泽渊搭在沙发扶手的手指几乎是强忍住自己抓握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在秋斐白歪头微笑的瞬间就像是被猫薄荷逗弄了的猫科动物。那一瞬间的毫无违和的直白天真,刹那就牵动了沈泽渊心尖上的朱砂痣,和当年远远地冲着自己摆手的孩子重合了起来。
还不到时候。
沈泽渊心下这么对自己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能吭一声告诉我,我前面有没有写沈泽渊的年龄是多大?
☆、峰回路转(3)
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这么在心下打定主意的沈泽渊,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沉到满怀期待的意味上。
本来以为艾尔玛这次这么来者不善的出场,肯定是要搞点什么妖蛾子出来的。结果艾尔玛先生居然像他的主流报道上写的一样忙成空中飞人,甚至还没等到秋大少的戏份开拍就已经走人了。
秋斐白穿着终于换了的戏服,摸着下巴眼神打飘——实在是难以想象像艾尔玛那样的人居然有比他的兴趣所至更能让他关注的事情。
然后在他神游的当口,剧组里看起来菁英中的战斗机似的编剧威廉已经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
的确是蹦出来没错。
秋大少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本来空着的地方忽然就像上什么不良网站弹出来的小广告一样弹出来的人,只是在看清了那张脸之后,又深深地觉得挫败。
他只能抢在威廉张嘴说话之前向他摆了个令行禁止的手势,然后大气都不带喘完全不需要标点符号地说:“马上就要开拍了你现在说话会打断我酝酿情绪顺便我知道今天的麟君也很狂拽酷霸屌炸天但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赏我知道你一定听过的对吧威廉!”
接着就在威廉的中央处理器处理完这段不歇气的中文之前顺势把人一推,让这家伙的技能远离施法范围。
看着编剧一脸恍惚的表情,秋大少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
听见这么故意的大声叹气,秋大少撇了撇头,果不其然就在自己斜后方的树根下看见了两腿岔开好像在蹲坑姿势的亚当正一脸惋惜。
“我还想听听看威廉这次有没有新的十四行诗来赞美我们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