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说,是没必要说。”江流解释道,“一天就24小时,说那么多废话不累啊?”
又是个闻所未闻的说法,韩东咀嚼着这个回答,往江流那边靠了靠。
“你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我大过年的到家里来,多说几句好话也是应该的……”
江流自说自话,却猝不及防地迎来一个吻,韩东吻得小心又温柔,舌头也不han,手指还细细碎碎地抚摸他的耳垂,江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自从草丛里那次幕天席地的qing事之后,两人都各忙各的,一直没有过这样的qin热,往往都累得沾枕头就着。
那句“我喜欢你啊”,在江流心里总是如梦如幻的不真实,以为自己在做梦。韩东不再踢,他也不捅破,就当那是个梦。可此时此刻,好像无法回避了。
隔壁睡着的是那对很好的父母,韩东的父母,窗台上还放着一尊白瓷的mzx像,江流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第一次清醒的思考:这算什么?两个大男人纠缠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如果只是发泄谷欠|望,那为什么这个吻会这么温柔,为什么自己也会沉醉其中?
他突然想起在村东口的那个院子里,他和田寡妇在火炕上的jiu缠,曾经也是这样温柔缠绵的。可当那副曾经柔软火热的母|体,冰冷垂直地挂在他头顶的时候,死亡的恐惧仿佛又一次笼罩了他,吓得他一把就抱紧了眼前的炽热的身体。
这样惊恐的颤抖总在噩梦后来临,韩东知道江流从来没真正脱离那个梦魇,自己又何尝不是?他比江流还承受了一个更大的秘密,只能用力咽下去,埋葬在心底。
应该过去了,两个人都该向前走,不然永远走不出来。
“江流……”耳边轻声的呼唤,时常出现在睡梦中,“我…我喜欢你……”
眼眶一热,泪水就划了下来。那些镜花水月突然变得明晰,江流控制不住地埋头在韩东肩头低声压抑地哭着大,大哭和大笑在一天之内都经历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韩建国不知所措的抹擦他的背安抚。江流不敢哭出声,这让韩东更加心疼,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
两个人在一起哭泣的时候,才第一次感受到是多么需要对方。
跟着韩东回哈尔滨过年,对江流来说就像疗养,不光吃胖了,起色也好了许多。
然而小芳这个年却过得百般辛苦,她怀孕了,妊娠反应特别大。孙建新高兴了几天就忙着给她变着法儿的做吃的,江流他们还从哈尔滨带来两袋奶粉。那时候没什么好东西,女人一到这时候活得就更辛苦。
开了春,孙建新就忙着盖新房,不能再让她们母子住宿舍了,所以地里的活儿江流就主动承担了,学校地里两头忙。他虽然话少,又不像老三那样又威信,但干起活来勤勤恳恳,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