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峋:“照你这么说,是我妹妹瞎了眼看上你。”
左乾冷哼:“你这种富家公子高高在上起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
邵峋意识到这是通话结束的征兆,忙道:“等等。”
左乾口气不善:“干什么?”
邵峋拧眉,转头看了一眼几米外的保姆车:“我听我妹妹的那个意思,她似乎知道不少事,”顿了顿,“她连何蕾都知道?”
左乾:“是吧。”
邵峋自己与何蕾没有瓜葛,但事关程涣,他还是忍不住多问道:“你跟何蕾到底什么关系。”
左乾:“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她帮过我,我欠她人情而已。”
这个说法与刚刚邵倾虹嘴里的恩人解释一模一样,但老周和程涣那边却都说左乾是何蕾的男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邵峋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左乾直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却提示关机。
邵峋拧眉思考,捏着手机转身回保姆车,车门刚拉开一条缝,却听到车内传来邵倾虹的声音:“不是的,你认识的何蕾姐姐跟左乾根本不是情侣关系,左乾和我说过,他从前在一个酒吧当打手,因为什么事得罪了一个大哥,那个人要砍他的手,是何蕾姐姐帮他说的情,后来何蕾姐还帮过他,给过他钱。”
程涣的声音:“他为什么骗你哥,这个你也知道?”
邵倾虹:“嗯,因为何蕾那时候需要钱,很大一笔钱,乾哥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骗的,只是他没有其他人聪明,另外两个人捞走了大头,乾哥没他们拿的多,反而还被抓了……”
邵峋听不下去了,一把拉开了车门,严肃地对邵倾虹道:“听你这口气,不管是谁被骗了,只要你那乾哥是事出有因的骗钱就高贵无辜,被抓也他特别可怜?”
邵倾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邵峋这番话里的意思,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顿了顿,又慌忙解释,“当初他逃走,还是我劝他回去自首的!”
程涣愕然,邵峋震惊,一把踏进了车内,半个身子钻进来,目光如毒地盯着邵倾虹:“你说什么?你那个时候就认识他?六年前你特么才几岁?”
邵倾虹缩了缩脖子,像一只鹌鹑:“十……十四。”
邵千金毕竟有心脏病,禁不住这样被吼,程涣不赞同地看了邵峋一眼,推了推他:“你声音小一点。”
邵峋转回头,音调瞬间低了十八度:“这样可以吗。”
邵倾虹前脚被她堂哥一嗓子拍了一脸,后脚又猝不及防砸过来一泡狗粮。
程涣替邵峋问了下去:“你和左乾怎么认识的。”
邵倾虹垂眸思考了一下,才缓缓道:“呃,那什么,我小的时候吧,我不是心脏病吗,家里看得严,后来好不容易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上学了,又是青春期……就有点叛逆么,感觉不良少年特别酷。”
邵峋感觉胸腔里燃了一把火,吭哧吭哧朝着鼻孔的方向升上来。
邵倾虹提起自己不堪回首地少年时代,自己都目光闪烁,羞愧了脸:“但我上的学校是好学校,没见过不良少年,我不是零花钱多吗,我就让认识的男生给我花钱招了个。”
程涣:“……”
四舍五入一下和招了个牛郎有什么差别?十四岁啊!?邵峋差点气撅过去。
邵倾虹埋着头,两根食指对啊对:“然后就找到了左乾啊。我们学校有住宿的,那时候我中午在学校休息不回家,左乾就每天中午过来,带我出去吃饭,有时候周末我喊他出来一起看电影逛街……”
邵峋打断:“行了,谁要听你是怎么早恋的。”
邵倾虹抬眼,眸光里满是星星:“啊,你也觉得我们像谈恋爱啊,我也觉得呢,可是左乾不这么认为。”
邵峋:“你们这关系维持了多久?”
邵倾虹:“两周吧,后来我期末考试,比较忙,就不续租了,我也把这人给忘记了,但是他后来救过我呢。”
邵峋一愣,却听到邵倾虹接着道:“就是我春游在山上迷路的时候啊,我也不知道手机怎么就打给他了,他就来了。”
邵倾虹提起的春游迷路邵峋是知道的,当时情况远比她说的险急,满山找不到人,手机也关机,学校联系家长的时候,已经失联近12小时,邵家人赶过来时,邵倾虹倒是已经被找到了,但满脸惨白,与心脏病发很像,救护车拉了人就跑,邵峋甚至记得清楚,邵倾虹的母亲都没来得及上救护车,追着120跑了几步,哭晕在地上。
邵倾虹接着解释:“那次之后我们就恢复了联系,不过左乾好像不太想理我,他骗钱躲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骗的是你的项目,他那时候也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就是给我打电话,问我这边有没有地方躲,我才知道他成了诈骗犯,警察都在找他,我就劝他自首,坐牢加减刑,他今年就出来了。”
邵峋默默看着邵倾虹,无言以对,本来想说点什么,后来想想算了,邵倾虹懂什么呢,小丫头大概觉得恶有恶报,骗钱坐牢天经地义,如此就两不相欠了。
但邵峋又想,左乾竟然救过堂妹的命。
邵峋暗自叹气,可邵倾虹却忽然对程涣道:“我觉得是这样的,左乾骗了我哥的钱没错,然后他去坐牢了,可以抵消一部分恩怨,但进了左乾口袋的钱后来都给了何蕾,不是一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