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还得香火不断的供奉它?”
江南嘴角笑抽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你须弥芥内的符咒虽然简单,但基本都是祛邪消障,你把妖丹放里边,想让他们互相消遣吗?”
江狐愣了愣,这才露出个与年纪相符的羞赧来:“我不知道。”
江南重新拿了个须弥芥给他:“装这里边吧。”
江狐一扫阴霾,喜笑颜开的接了过来,先将蛇妖丹扔了进去,再去掏噬梦妖丹,正如江南所说,在须弥芥里被符咒消遣了两年的妖丹已经不似开始那般鲜红,光泽有些黯淡,江狐前几次看见了也没在意,以为它是死太久的原因。
江南看见了,随口调笑一句:“死了连做佐料的资格都不够,想它一生也不过如此。”
江狐心道:“是我无知,害你死了都要被仇人嘲笑。”
江南将外袍放在清风剑旁,对江狐道:“借你的床,让我睡一会。”
江狐摆摆手,示意他随意。
江狐不可能真拿这两颗妖丹当火锅料一锅煮了,虽然也差不多,他是想将其炼制了,只是妖丹的炼制不同丹药,就算炼制成功对修道者也没好处。
跨区域的结合一向是人类大忌,万一吃成个人妖,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是搁在手头不止浪费地方还得担心被抢。
修道者不屑一顾的妖丹在妖族和魔道眼里可是上等补品,跟人参果差不多。
看来还是得给炼了,江狐想,日后指不定有用。
打定了主意江狐就不再多想,把须弥芥放好,去看已经睡着了的江南。
小男人和江狐不一样,他承袭了风青娘的面孔,被刚长成的男子气概一衬,好看的有些阴柔,可他并不是娘,是恰到好处。
而此时长的恰到好处的小男人在江狐床上像陷入了魔障,脸上青黑之气交替,像一股压境的龙卷风,与盘根交错的大树相撞,一方想要将其连根拔起,一方想要抵消它摧枯拉朽的力量。
江狐一愣,这才知道不妥,江南虽然肤色偏白,可往往都是透着红,而他刚进来时却是煞白一片,也怪他粗心,江南此去是为门派任务,回来的第一时间应该是上归云山汇报任务进度,怎会先来看他?
在别有洞天内五年的江狐反而将以往的心如细发活成了粗枝大叶,江南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一刻的不靠谱,江狐自然而然地潜移默化了江南先是个小子,再是江舒的大儿子和归云派最出众的弟子。
江狐叹口气:“叫你这么多年哥,还真把自己多少岁给忘了。”之后他又想,江南长大了没学会坑人,倒先学会瞒人了。
麒麟兽曾给了江狐一颗净化大补丹,此功效是清除体内的魔障之气,修复受损的心脉,江狐不知道江南受了什么伤,只是观他脸上两相冲撞的青黑之气,多半和蛇妖脱不了干系。
江狐费尽一身力才将江南扶起喂了丹药,之后他坐在床边观察江南的脸色,一直等了半个时辰,江南脸上的青黑之气才消退,血色抢回自主权,重新回到脸上。
江狐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小男人也没比江北让人放心到哪去。
江南这一觉睡到日暮,服过大补丹,这一觉让他睡的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身心一片畅快,可他这畅快没逍遥多久,就给江狐给瞅没了。
江狐左眼紧抓“兴师”,右眼发射“问罪”,将江南看的十分忐忑。
江南斩过噬梦,杀过恶蛇,却偏偏在江狐这半大小孩的眼神上漏了怯。
江狐凉凉道:“兄弟好坏不离家,你和小北果然娘生爹养,像得很啊。”
江南半晌才攒回一点的气势彻底穿了个大底:“怎能相提并论?”
江狐逼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折射着二十八岁灵魂睿智的光:“江南,你有爹娘,有兄弟,委屈了有人说,痛了有人疼,谁教你要自己顶着的?”
江南心脏猛地一缩,看着江狐的眼神充满复杂,一直以来,江狐给他的感觉是差强人意,他聪慧,却不是用在修炼上,他好似抱着一点自暴自弃,将自己活成得过且过的模样,江南毫无办法,修道之路长且远,路上是荆棘,是一朝生死,是万古不灭,他必须恕己,纵使有一丝的恨铁不成钢,江南都无法对这个弟弟强求。
像多年前一样,江舒说江狐可能被夺舍了,可他仍忍不住亲近,江狐那时多可爱,眉眼竟是狡黠,有趣的很,他对自己立誓,江狐不修炼便不修炼,他能保护他,可要保护他,保护江家,靠的是手头的剑,拳头要够硬,有为江家每一人抗住天下的实力。
“我知道。”江南看着他:“我被你逮着了,也瞒不下去,你要告诉爹娘吗?”
他又不是什么事都爱往上报的小芸:“说了爹娘得担心,我替他们说你一顿就好了。”
江南第一次为江狐的明事理感到头大。
江狐又直戳他心底深处:“你身上背着的是江家,是归云派,是十三州千万百姓,爹娘总有一日会修成大道,我都明白,哥,让我帮你吧。”
江南猛地睁大了他总冷冷淡淡的桃花眼:“你...”
江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多大事似的,我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为江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