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多了份敬佩,生平初次,他很认真地正视一个人,从心 底对他有了心折的感觉。心有些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出于某种无法说明的情感,这是件很危险的事,陶然慌忙稳住心神,笑道:“不知这样走法,我们明早是否能回到客栈?”“不能。”沐燕非冷声打断他的幻想,“除非你用轻功。”“你就这么希望我失血过多而死吗?”暗下来的夜色掩住了沐燕非嘴边似有非有的笑意,“我还以为你最大的可能是死在床上。”“真是个漂亮的死法。”如果真能这样,那也不错,就只怕……陶然正要反讥回去,脸色突然一变,夜色里隐约传来急速马蹄声,听那杂乱声响足有数人,而且都是骏马,他不由苦笑起来,今天他受了伤,只怕无法再接一战,想必沐燕非也是如此,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沐燕非,沐燕非神色凝重,握刀的手微微收紧,却不露丝毫慌张。陶然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问:“看来我们还得再杀一场。”沐燕非瞥他,“你还有力气再杀吗?”“没有,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还是做俎上鱼肉吧。”言 下之意就是没有办法了,陶然叹口气,手抬到腰间,做出了随时抽剑的准备,不过情势似乎没他想得那么险恶,那几人轻功颇高,须臾骏马奔近,一齐从马上跃下, 快步来到他们面前,向沐燕非跪下请安,他们虽然都是黑衣装扮,却没有蒙面,其中一个向沐燕非施礼后,道:“属下来迟,让王爷受惊了。”沐燕非似乎认得他们,眸里冷笑一闪而过,松开了扶陶然的手,道:“千里迢迢跟来,辛苦你们了。”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那人迟疑了一下,道:“此次云南之行,处处艰险,太子殿下担心王爷的安危,命属下暗中保护,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才会在半路跟王爷失散,请王爷责罚。”这话说得漂亮,让他们的暗中尾随师出有名,更不提沐燕非中途故意逃离他们监视之事,反而自责一番,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沐燕非也不点破,让他们起身。大家行了礼,为首的男人看到沐燕非身上溅的斑斑点点的血跡,忙问:“王爷可有受伤?”“是对手的血。”沐燕非对陶然道:“牵马过来。”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支使他这个伤者?不过陶然早习惯了沐燕非的做派,就算不以为然也只是心里想想,他忍住腹下的痛,慢慢磨蹭到一匹马前,一名随从急忙跟过去,牵过马砩,想递给陶然,但跟陶然打了个照面后,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怪异神情,疑惑、讶异,震惊的光芒交替闪过,道:“你……”?然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长剑一晃,剑光便划过了他的脖颈,余下之人都被这突然惊变弄愣了,陶然是沐燕非的人,他们还没想到是否要动手时,便听耳边冷风闪 过,沐燕非已夺过其中一人的佩剑,长剑就势横挥,刺向几人要害,这几人都是太子的亲随,身手一流,只是没想到沐燕非会对他们出手,失去了先机,等发觉时, 沐燕非的剑已飞到,出剑狠辣无情,他们连反抗都没有,就纷纷中剑倒地。陶然站在沐燕非对面,看到他挥剑的凌厉气势,不由得怔住了,沐燕非漠然看着最后一人倒地,将剑扔开,走到陶然面前,眼眸冷冷盯住他,问:“为什么动手?”两人身形相当,沐燕非迎面直视他,那份迫人压力便分外明显,陶然有些撑不住,向后退开一步,笑着反问:“你不知道我为何动手,那为什么还帮我杀人?”“为何动手?!”相同的问话,在声线压低后显得愈发冷漠,陶然无奈,上前抬起死在自己剑下的那人的手,他手指微弯,靠近剑柄,是拔剑前的动作。“他要杀我,我只是回击而已。”“在我面前,他们不敢拔剑。”他们都是太子的亲随,又有太子密令在身,绝对不敢对他稍有冒犯,若非如此,以他此刻的武功,方才根本无法将他们轻易杀死。沐燕非声音很冷,看着陶然在听了自己的话后眼瞳微微收紧,他没再追问,转身离开,陶然回过神,急忙追上,就听他道:“他们都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知道你杀了他的人,会很麻烦。”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全部除掉,并且用的是对方的剑,让人无跡可寻,端的是心思縝密,可是,如果沐燕非真的是心思深沈之人,就不该杀他们,太子派人保护他,至少表示是对他信任的,他不该为自己犯险。陶然不愿多想,叹了口气,打起官腔道:“谢王爷维护。”“快走,你还想等第叁拨的人来杀我们吗?”沐燕非牵过一匹马,陶然按着伤口跃上马,还好沐燕非撑住他,让他不至于太过用力,随即自己也上了马,坐在陶然身后,陶然扫了一眼留在原地的那些马匹,沐燕非看出他的心思,冷哼:“你能单独骑马吗?”说完,不待陶然回答,便一抖马恚策马离开?/p>
风起澜城尽飞花30
陶然受了伤,沐燕非把马骑得很慢,他也知道这种速度无法进城,只是暂时躲避追击,找个僻静地方休息,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前方影影绰绰的有房屋出现,再近前些,沐燕非发现是座不大的道观,看墙桓已经很陈旧了,他拽着马砦e诺拦鄱底了一萩莃砣チ说拦酆竺妫看看围墙高矮,示意陶然下马,随他翻墙过去。“王爷,我们沦落到抢出家人财物的地步了吗?”“你认为敲门,有人会放我们进去?”陶然看看沐燕非一身白衣,“所以说,仇家多就不要穿白衣,连逃命都这么麻烦。”沐燕非没理他,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翻身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