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后,花匠转过身轻声说:“您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吗?”在看到李皓轩点头以后,他将角落处的废纸箱搬开,露出了里面娇艳绽放、香味浓郁的红玫瑰。
他毫不犹豫的将那朵自己小心藏起来、不舍得送出去的红玫瑰掐下,双手递到了李皓轩面前。
“远古神话中,爱神与人类相爱,爱神的丈夫战争之神因嫉妒将人类杀死,倒下的人类流出了鲜血,一朵鲜花吸收了人类血液中沸腾的爱,娇艳绽放,由此玫瑰就象征着超越死亡的爱情。”花匠心疼的抚摸着那朵被人从花茎上摘了下来,生命就此终结的花朵,吞吞口水,小声说道:“我自知自己是一个破旧的花瓶,却仍不自量力的渴望能有一朵玫瑰住进我的心里。这朵玫瑰,您要收下么?”
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李皓轩:面无表情j
花匠的神色变得沮丧而失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这朵玫瑰还是请您收下,唯有您那飘扬的墨色发丝和黑玉一样深沉的眼眸,方能不被这朵绽放的玫瑰的风采所遮掩,而是使花儿将您的脸庞衬托的更为精致华贵。”
“您的衣服都干了。”匆匆而来的女仆将手中的几件衣服递给了李皓轩。
“真好,总算干啦”李皓轩拍拍手掌,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穿的繁复服饰,换上了自己熟悉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也瞬间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刚才的他是居于高塔上、不知世事的天真俊美的王子,如今换上白衬衣、牛仔裤的李皓轩就是一个面容较为帅气的邻家少年,生活令他早早的成熟起来,显示出了一种和青涩的面容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两者根本无法比较,一种是关在金子做的笼子里、丧失了自由的金丝雀,另一种却是从出生那一天,就被父母推下山崖,被迫学会飞行的小鹰。
花匠手中的玫瑰不知不觉的掉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李皓轩,怔怔的流下了眼泪。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泣,也许是一个发现倾心的天真俊美的王子根本是自己的幻想以后受到了打击。
李皓轩对着女仆笑了:“真是太谢谢你们啦,要不然我就只能穿着那种过于精致的礼服离开了。”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女仆慌忙摆手“昨晚那个偷偷溜进您的房间,将水泼到您的衣服身上的孩子是主人的儿子,他的妻子给他生了六个孩子,都是女儿,在生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死去,主人因此对这个用自己妻子的命才换来的小儿子十分的娇宠。他听到您赢了他的父亲,因此气坏了,才会做出那样失礼的事情。”
李皓轩打了个哈欠:“没关系,反正我昨天已经把那个小家伙揍了一顿给自己出气啦,多谢招待,我这就离开啦。”
女仆忐忑的拦住他,低声问道:“您究竟是怎么打败我的主人的,如果您将那种方法告诉我,我会给您一大笔钱的。”
“……你这样做不太好吧”李皓轩认真的说道:“昨天的事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秘密,我要保密的哦。”
“真是个傻子,送上门的钱都不要!”女仆恨恨的跺脚离去了,李皓轩走到庄园外,看到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桀,笑着把他抱了起来转了一圈:“怎么样,和那个人聊天还愉快吗?”
桀点头:“他早就发现自己取胜的方式不是很光明正大,被你这次和他的比试一吓,更是下定决心要多多练习,总有一天不依靠直觉也能够取得胜利。”
李皓轩将桀放下来,捏捏自己的肩膀:“那就好,我们走吧,再去转转别的地方。”
赌博星球之上到处是赌场,里面每时每刻上演着众生百态:有的玩家可能一局暴富,对着运气不好的朋友得意洋洋的炫耀着,朋友大声的称赞着他的运气,低下头的一瞬间,眼中却闪过一抹杀意;将所有的筹码输的一干二净的老头子对自己如今的结局不敢置信,大声嚷嚷着对手出千,被身着统一制服的保安捂住嘴,半拖半抱的弄走;被抓住的赌局作弊的青年面容惊恐,尖叫着想要逃离,方才还围在他身边对他卖弄身姿的女人嫌恶的走开,周围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下一秒,青年的小拇指被干脆利落地斩断,赌场中吵闹的声音遮盖住青年杀猪般的嚎叫。
“把自己的一切都押注在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上,不觉得这种做法太过可悲了吗?”一个戴着棕色墨镜,身材高挑,双手环胸的女生冷冷的说道。
“呃,你在人家赌场门口说这种话不好吧?”李皓轩失笑道,桀则是防备的挡在李皓轩身前,冷冷的看着那位存在感十分强烈的少女。
“这有什么的~”少女利落的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烟卷吊在嘴上,打着火以后飞快地吸了一口,熟练地吐出一溜圆圆的烟圈,“这家赌场的老板是我的死鬼老爸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啊?”李皓轩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和皇帝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在生活中就像是朋友一样相处,所以很难理解会有人使用这种奇怪的称呼叫自己的家人。
“我恨不得他早点死!”女生弹弹烟灰,满脸不耐:“你知道他在我小时候和我说什么?他说‘萌萌啊,你这辈子都不可以碰赌,只要你沾上,你这一辈子就完了。’这是什么话?他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要把赌场开的越来越大,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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