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林之黎站起身，将手伸过去。
女子立刻伸手回握，但不满足似的，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两只手紧紧包住林之黎的手，不停地摇了摇，眼中隐约泛着泪光。
看到这情况，李小奇也甚至理解，如果哪天他见到富坚老贼，也一定和面前的女子是同样的情况，不过，自己对老贼的情感更加复杂，那是又爱又恨。
女子一直抓着林之黎的手，林之黎也不好抽手，好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男人走来，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示意她淡定些，女子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尴尬的连连道歉。
“没关系。”林之黎面部表情和语言都没有任何变化，男人把女子带走后，林之黎才坐回椅子上。
气氛又恢复如初，缓缓的纯音乐在店里回荡。
李小奇喝了一口咖啡，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最近正刻意地远离林之黎，没想到方才一个冲动，或者说是鬼使神差的，从公交车上跑了下来，这样想来，他现在的立场的确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便将头低下，一个劲儿地喝起了咖啡。
看到李小奇这个样子，林之黎就知道这孩子现在才反应过来，不由觉得好笑，这迟钝程度去比拼吉尼斯纪录说不定还能拿奖。
看李小奇把咖啡当白开水般豪饮，林之黎开口道：“这么好喝？”
“唔，还好。”李小奇咕哝道。
“别喝得这么急，担心呛到。”话刚出口，李小奇果然就被呛得直咳嗽。
林之黎起身，问之前的那位男子要了一杯温水，站在李小奇身旁，把水递给他，然后拍拍他的后背帮忙顺气。待到李小奇稍稍缓过来后，才又坐回原位。
“谢谢黎哥。”李小奇道谢。
一时间，两人无话，气氛变得稍稍窘态。
“照片的事，你认为我在生你的气是吗？”林之黎很直接地问道，他也知道如果说太多弯弯绕绕的，说不定李小奇会听不懂。
听到林之黎的问话，李小奇一下子抬起头看了过去，然后眼神有些飘移，低下头，他知道，这时候应该选择否定的回答，但迟疑了几秒，还是点点头，“嗯。”
“然后，你就躲着我？”
李小奇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不由地在心中自我询问，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看他这个样子，林之黎心下有些莞尔，伸过手将他本来就不齐整的头发揉得更乱，声音中带着暖暖的笑意说道：“我并没有生气。”
李小奇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那眼神中仿佛在说着“你说谎”。
“真的没生气。”
“当然，在车上的时候的确有点不开心，但这‘不开心’并不是对你，而是对我自己。”林之黎又接着说道。
这回李小奇愿意对上他的视线了，只不过眼中还带着些许疑惑。
林之黎淡淡地笑着，嘴角的弧度甚至有些浅浅自嘲的意味，“这个世界上，无论谁都会有一两个不愿让他人知道的秘密，这点你认同吧？”
李小奇点头。
转头看了看，确认了周围环境的情况，林之黎才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打开放到李小奇面前，修长的手指在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点了点，“这个，就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你觉得她漂亮吗？”林之黎并没有继续接受他为什么对自己不开心，而是问了一个不怎么相关的问题。
“漂亮。”李小奇如实回答。
“我和她是大学同学，那个时候她是校花，我虽然还未出道但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你知道的，才子、校花总是被别人认为是一对，当时因为周遭的期盼还有对彼此的好感，我们很顺其自然地交往了。之后，她依旧是校花，我也自然而然地出道了，当然我们还在一起；再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林之黎看着那张有些老旧的相片，淡淡地说着，眼中似在回忆，又似在叹息，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缺少了点儿什么，目光也显得有些黯淡。
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落入回忆之中，林之黎调整了一下，将视线重新投向李小奇后才接着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只有经历过了才有深刻体会。和她分开后我才知道，当初的那份‘好感’，不知何时，渐渐的化作了‘爱情’，只是发觉得太晚，已经来不及了而已。所以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对你看到这个秘密感到生气，只是对曾经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和如今这个割舍不下的自己感到生气而已。”
喝了一口牛奶，顿了顿才又说：“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勉勉强强。”李小奇略做思考后回答。
“那么，以后就不用躲着我了吧？”
“我本来就没有躲着你。”嘴硬地否认之前发生过的事实。
前几天，曾中连给他解释过一个词的意思，这个词是“傲娇”，虽然仍旧不是能够非常深刻地理解这个词，但林之黎在心中想，此时面前的李小奇，应该也可以当做是傲娇的一种了吧。
心中觉得好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与李小奇的短信记录，然后再把手机推到他的面前。林之黎笑着说：“你不觉得最近的短信风格变化太大吗？”
直接按下锁屏键，把面前的钱包盖起来，再把手机压在上面，李小奇果断转移话题，“黎哥，你怎么不吃三明治啊。”
林之黎面前的牛奶是喝了大半，可三明治只吃了两口就放在那儿没再动过。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