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晒着就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好半响,就在岑晨觉得自己再等下去就要栽倒在地时,不远处一阵蟋蟋蟀蟀的声音响起。
【“鱼咬钩了!”】
在看到岑晨再次出现在孤儿院时,乐可可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原以为已过去半年之久,岑晨就算不是被哪个人贩子拐的卖了,也早该死在哪个不知明的角落了,毕竟对方是个受了重伤还无法正常与人沟通的自闭症患者,可是现在她竟然再次看到这个不该出现的人竟然出现了,几乎是看到桂花树下那人的瞬间,乐可可一把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玉佩。
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男生见乐可可突然呆愣的模样,好奇的开口,道:“可可,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今早帮于阿姨拖地时,我好像不小心把昨天做好的手绢落在那边了,我们先去于阿姨那边拿手绢再去拿材料吧。”想到院长已在岑晨走丢那会儿被儿女接出了国,现在孤儿院中也不会再有人认识脖子上的这块玉佩,但乐可可还是无法将心中突然传来强烈的不安忽略掉,本能的就想绕开岑晨所在的那片区域,换另一条道。
听闻她的话男生没有半分迟疑开口附合,道:“嗯,那我们先陪你拿回手绢,”就在乐可可刚松一口气转身的刹那,耳边惊呼声响起。
“噫!你们快看,那不是岑晨吗?”一直跟在乐可可身后的女生不小心瞟到不远处熟悉的人影后,下意识的直接脱口而出。
女生见岑晨竟然缓缓的抬起了头,朝她望了过来,立刻欣喜的朝着岑晨的方向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兴冲冲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可可你看,真的是岑晨,没想到他竟然回来看我们了。”男生显然也认出了不远处的岑晨。
虽然岑晨在孤儿院大多是背景墙的存在,但小孩子基本上都是视觉动物,见到精致漂亮的小人儿,总会更加喜爱两分,所以说孤儿院大部份人对岑晨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也是为何岑晨从来不主动抢食,却没有饿死的原因。
乐可可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不自然,却消失的很快,见对方脚步也朝着对方而去,心下虽然不安,但想到岑晨从不说话的性格,也只得按捺住心绪,缓缓的走了过去。
“岑晨,你爸爸妈妈接你回家,他们对你好不好?你们家的新房子是不是很大,他们有给你准备了一间大大的玩具房吗?有每天都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吗?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是不是还会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女孩一见到岑晨后就叽里呱啦的问了一大堆问题,越问越兴奋,有种完全刹不住的趋势。
“……”无动于衷。
刚走过来的乐可可见到这一幕,心下恍然,果然,岑晨的病一时半会是不会好的,玉佩只会是她的,想到半年前自己将玉佩上那个碍眼的‘岑’字已是划的一片模糊,她心中的恐慌霎时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从无意间瞥见这枚玉佩的第一眼,乐可可就对这枚玉佩喜欢的不行,整个心思都粘在了这个玉佩之上,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时时刻刻的在说:抢过来,把它抢过来,那是我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乐可可几乎是打心底认为自己才是那枚玉佩的主人,而岑晨却是那个偷走属于她玉佩的小偷。
为了把玉佩拿到手,乐可可一直对岑晨非常好,好到让旁人都嫉妒不已,吃饭时只要有她的一份,她就定会帮岑晨带上一份,平日手工课上那些不合格无法出售的残次品,在她手中更是花样百出变成各种有趣的小玩具,而这些只是为逗岑晨开心。
乐可可想自己对岑晨好点,到时候只要自己开口,岑晨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把玉佩还给她,只是她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岑晨是个自闭症患者,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它一个人,所以无论乐可可做什么,又是做多少事,岑晨对乐可可的表情就从来没有变过,一如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乐可可心中的焦躁越来越盛,在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把它偷出来,甚至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错,在乐可可的心底她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只是平时岑晨把它护的很紧,宝贝的很,且从不离身,让乐可可完全无从下手,直到某天乐可可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凭借着那枚玉佩住进了富丽堂房的别墅,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公主裙,成为了所有人手心中捧着的珍宝,无数人对她卑躬屈膝,只因为她是那枚玉佩的主人。
梦醒时她依然躺在孤儿院硬实的木板床上,每天依然需要不厌其烦的做着手工艺补贴日常用度,吃的还是馒头稀饭,穿的还是孤儿院年龄大的孩子已穿不了的满是补丁的衣服,那些有领养意向的人看她的目光还是一如以前,高高在上却夹杂着以价而沽的挑剔,那一刻她恨极了岑晨,恨不得他去死。
因为岑晨的不知感恩,毁了她所有幸福的生活,那些日子每每见到岑晨,她都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块肉来,混合着骨血一口一口嚼碎咽进肚子中。
然后乐可可见到了那条足有半人高的狼狗对着陌生人狂吠的模样及阳光下那好似闪着寒芒的利齿,一个大胆又嗜血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如果岑晨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