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之所以是过去,就比如某一天池临突然当众放了个屁,而且是个响亮的屁,然后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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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晌午,老鸨领我到房间外,搓着手神神秘秘的和我说:“株幽呀,你说说,老鸨平日待你如何?”
我先是一呆,脑子转不过弯,不晓得她的意思。她见我不说话,又涎笑靠近我些,眼巴巴的又问了我一遍。我拉高了衣襟,亲切的笑了笑,“说是好,那必定是旁人得不来的极好。”
她听了甚欢喜,团扇一挥,呵呵道,“甚好甚好,株幽如此懂事,不枉老鸨平日里对你的疼爱。里头这一位客人可是花了一大笔银子指名让你陪他,你要好好伺候这位爷,必要时分必要手段,留住他的心要紧。”
我心想是该留住他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黄金。她一巴掌拍下来,掌风之大,直接把我拍进屋子里头。
入眼屏风,里头红幔摇曳,影影绰绰有个人。
我绕过屏风,隐约能见到一人随性而坐。那位据说花了一大笔银子的客人见有人来,慵懒笑道:“你总算来了。”
我掀红幔的手一顿,随即猛地扯开那层布。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那一刻我狠狠磨牙,心道老天真他老爹的待我不薄。
多日不见的韩门主还是那副清心寡欲模样,只是他下巴那颗大痣上无比洒脱的黑毛比之前几次更短了些。他不羁且傲然的半躺在毯子上,敞胸小杯的饮着酒。
闻一闻这里头的酒气,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他举高杯子,“你也来一杯?”
我微微侧过身,“不必客气了。”
他笑了一下,将杯子靠近嘴边,自饮自乐。
我不耐烦的走近些,“公子叫株幽来,就是来看公子喝酒?”
他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不然呢?株幽心底以为我是想与你做什么?”
宽袖影子一闪,他拉我蹲下与他对视,带着些湿意的手捏紧我的下颚,“床笫之事?也算得上不错的主意呢……”
第4章 第4章
他风雨不动,我瞧着他,然后不以为然的笑了,“韩门主从没跟男子做过床笫之事吧。”
他惊奇,“啊?”
“看韩门主外表轻浮,内里却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正经,今日重金叫来株幽,不光是来与我共赴那巫山之巅吧。”我抚摸他的胸膛,没瞧出来,他的肌肉竟意外的结实。从胸膛愈往下摸,直到他的小腹,才有一只手阻止了我的肆意揩油。
他目光深幽打探我许久,道:“株幽面对这副模样也调得起情。真是与老鸨说的一样,与灵歌平分秋色,同为南风馆头牌。不枉我千金买来株幽一夜,厉害,厉害。”
我摸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只是故意嘲弄我一番。但我听着这句话,千真万切的不高兴。“好说好说,只要公子出得起银两,莫说你这副相貌,再丑十分我也受得来。”
他频频摇头,“株幽话里带刺,叫我听了实在伤心。”
我冷哼,“韩门主有话便说,别如此婆婆妈妈。”
他看了我,赞道:“株幽连我心思都知晓得清楚,深得吾心。”我稍稍眯起眼睛,他又说:“我与你说过要赎你一事,你想得如何了?”
我眯起的眼霎时间挺了挺。
韩门主总惦记着这挡事,且目光热切的盯着我,叫我如何应他好。
当初进了南风馆,我便没想过会有赎身的一天。我的卖身契在老鸨手中,说得好听,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我老了丑了,兴许就被南风馆放出来了。
但实则我一清二楚,于我,是没有这一天的。不管上面写的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只因老鸨手里捏着的卖身契,是那人授意,让我在这浊世中,做一辈子的小倌,然后孤独终老。
我思忖片刻,悠悠道:“韩门主的好意,我是不能领了。”
“为何?”他奇道,问我:“莫非你真甘愿老死在南风馆?”
我敛了眼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