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伤着没有?”沭炎垂眸问他,苌夕怎么觉得,这人比他还要紧张呢?
被掌风擦到的地方隐隐作痛,但并不严重。他迟钝地摇了摇头,某人才安心将他放下。随即把他护在身后,对屋檐上的青衣女厉声道:
“青贝,你好大的胆!”
这一声如同雷霆万丈,咵啦劈入平地,震得人半天回不了神。
青衣女又闪身从屋檐下来,“这男妓损坏殿下与公主的感情,我定要替公主斩除!”
殿下?公主?
难不成这个沭炎是当今皇帝的儿子?
苌夕捂着痛处思索,看着沭炎和那个叫青贝的女子陷入打斗。方才一点事没有,现下怎么还越来越痛了?苌夕掀开衣裳,瞧了一眼被掌风扫到的地方,分明连个口子都没有,痛意却只增不减。
气息竟开始混乱,眼前景象也渐渐模糊。
不多时,他已经满头大汗,而后不出所料地,疼晕了过去。
唉,痛晕这样丢人的事,也太不爷们儿了!苌夕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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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白色迷雾逐渐散开,混混沌沌掀开眼皮,视野由模糊变得清晰。苌夕愣愣望着床顶,再转头看到身旁熟睡的沭炎。一切仿佛都安然如初。
苌夕愕然,他做了一场梦?还是,得了失心疯?
伸手三两下把沭炎摇醒,男人睁开眼眸,悠然坐起身,问道:“醒了?”眼神中没有丝毫异样。
难道他真是做梦?!
梦到了一个似神似鬼的女人,跟沭炎打架?!
苌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记得他是从沭炎那屋子上滚下来的,如果是真的,那么那屋子瓦片一定被他滚出了又一个大洞。
鞋也没顾上穿,苌夕便急忙冲出屋外。而后,他便直愣愣地停滞在门口,如同长白山顶的巍峨巨石,岿然不动。
他看到,沭炎的屋子
......变成了......
......一堆......
......废墟!
苌夕虚弱地扶着门框呆若木鸡,下巴快砸到地上。
所以,事实是,他不仅没做梦,反而还睡过了一场好戏?!
哪个军队打过来,投石器的巨石把它砸了个粉碎?
那么,巨石呢?
再有,若是真的,这投石器的微操作也太强了吧!
沭炎悠然走到苌夕身后,望着那片废墟,像欣赏美景一般有兴致。坦然无谓道:“打斗时没留意,一掌过去便塌了。”
自家的屋宇遭受灭顶之灾,而他的主人好似还挺高兴。过了一会儿,他又偏过头看苌夕,似笑非笑道:“看来以后,我只能与你同床共枕了。”
一巴掌能把一座屋宇击塌......苌夕愣愣回头,万分崇敬地仰望沭炎。
嘴角强行扯出个笑,道:“你吩咐,我照办......”
于是,从那之后,两个人便同床而眠了。
沭炎睡觉之时仍旧紧抱苌夕,打雷下雨皆不影响。
小剧场:
某日,某人看到小东西在屋顶数瓦片,便施了个小法术,加重了竹棍的力道。当晚,他便名正言顺地,去找小东西。
一起睡觉。
☆、定情(二)
蓝空浮生了几丝缱绻白云,在清风中变换姿态。檐角偶有飞鸟掠过,留下几声婉转啼鸣。
苌夕百无聊赖地趴在池边,向水中的锦鲤投喂鱼饵。沭炎好像有什么急事,走了好几日也没个回信。
苌夕觉得这人很反常,居然走了四天零五个时辰还不回来。
四天零五个时辰!
换算成香来计时的话,连起来都可以把宅子绕两圈了!
他左手抓着一把鱼饵,一颗一颗地往下扔,这样的速度足够让他撑过整个下午。不过,事实证明苌夕是一个极其没有耐心之人,不到一个时辰,他便靠着池边的大石头呼呼大睡。
他当然不知道,他睡熟之后,顺着大石头一个滑落,直勾勾朝方池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