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瑄笑道:“妹夫约我出来,怕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他虽不了解桑洛,却也清楚此人并不愚笨。在皇宫相处过一段时日,也觉得桑洛值得信赖。
桑洛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子。我听晋阳说太子近来为着慎王的事头疼,便留心了些。太子也知道我的一个朋友因此事而丧命,我同样咽不下这口气,私底下都在调查此事。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已找到制毒之人。”
瑞瑄喜道:“当真?”
桑洛微微点头。
瑞瑄道:“此人现在何处?”
桑洛道:“被我关在别处。有了此人,慎王便跑不了。”
瑞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拉着桑洛起身,道:“快带我去!”
桑洛微笑道:“不急。太子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瑞瑄道:“妹夫请说。”
桑洛道:“我调查慎王一事,太子莫要告诉晋阳。”
瑞瑄笑道:“你怎地瞒着皇妹?”
桑洛道:“我怕她担心。她知道了定要胡思乱想,不知道为妙。”
瑞瑄拍着桑洛的肩膀,笑道:“皇妹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如此疼爱她,我这个做皇兄的也放心了。你且放宽心,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桑洛笑道:“那便好。”
说着伸出手,“君子一言……”
瑞瑄握紧桑洛的手,朗声道:“快马一鞭!”
二人相谈甚欢,饮了一会子茶,桑洛便带着瑞瑄前往凌月庄园。
地下室内,幽暗一片。
墙壁上的油灯飘飘荡荡,散发出一股子煤油味儿。
鬼先生狼狈地缩在角落,双目溃散,全然无神。
桑洛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盯着鬼先生,对身侧的瑞瑄道:“此人如今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瑞瑄仔细端详了一阵鬼先生,道:“瞧他这模样,许是被灌了药吧?”
桑洛微笑道:“他的腿已被我废了一条,后来被我锁了手脚,且日日给他灌mí_hún汤,他想打歪主意都不成。”
瑞瑄皱眉道:“他这副模样去见父皇,父皇怕是不会尽信。”
桑洛道:“太子何必忧心?只要不是皇上提审此人,一切还不是您说了算。你只要给出一个结果,拿出证据,一切便理所应当。”
瑞瑄眉头一挑,拍了拍桑洛的肩膀,心头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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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先生一事尚且未结,却迎来了春祭。
瑞锦川金口一诺,春祭果然便大赦天下。桑府一门被释放,却已然无法在京都立足,唯有举家迁往晋阳城。
这些事桑洛均是在晋阳口中得知,她听后只淡淡一笑,继续喝茶不再言语。
晋阳道:“我已命人送了些盘缠给他们,想必这一世无忧。”
桑洛挑眉道:“夫人如此大方,大笔钱财往外送,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十分感激。晋阳实在是一个好妻子,方方面面都处理得很好。既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亦不会委屈她自己。自那日去了牢房后,她的确起了恻隐之心。桑府一门虽对她无情,却也不至于满门受累。孩子还小,她不想那些孩子也有个不好的童年。纵使如此,她却放不下芥蒂去接济。晋阳很明白她心中所想,便私底下将一切都打理妥当。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晋阳笑道:“若不是你,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理别人家的事。他们入狱,一切家产尽数充公,这一大家子人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桑洛撇撇嘴,嘴硬道:“大哥不是将军府的乘龙快婿么?这样的时刻,将军府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晋阳道:“这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晋阳神秘一笑,道:“不过我听说伍子慕已然痊愈,如今生龙活虎的。”
桑洛翻了个白眼,道:“又是他。”
说着拉过晋阳,食指点着她的鼻尖,威胁道:“不准打听他的事,不准跟此人有任何牵连!否则……”
晋阳如画的细眉轻扬,眸光熠熠地觑着桑洛:“你待如何?”
桑洛轻轻捏了捏晋阳的鼻子,恶狠狠地道:“否则我会拍死他!”
晋阳抿嘴一笑,顺势坐在桑洛腿上,搂着她的脖子盯着她。
桑洛眨眼道:“夫人投怀送抱,真是难得啊!”
晋阳没好气道:“你这张嘴就是欠打。”
桑洛摸着嘴唇道:“有么?我这张嘴可是很有用的,你舍得打么?”
晋阳伸手捏住桑洛的脸,道:“你休要惹急了我,我急了自会拿你出气。”
桑洛笑得明媚,搂紧晋阳柔弱无骨的腰肢,低声道:“你愿拿我出气,我表面与你对着干,心里却在偷笑呢……”
晋阳双手抵在桑洛肩头,忍不住笑道:“别人拿你撒气,你还偷着乐,真是受虐体质。”
桑洛笑道:“夫人虐我,鄙人甘之如饴。”
晋阳满心欢喜,靠在桑洛肩头不再言语。二人相依相偎许久,桑洛才道:“夫人近来在忙些什么?”
晋阳叹息道:“四皇姐刚休夫不久,情绪不稳定,我时常过去陪她。且她即将临盆,许多事我不甚放心。”
桑洛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听闻四驸马也很不好过,被家里人打了一顿,撵出家门。将军之位不保,如今远走他乡,竟毫无音讯。”
晋阳闻言从桑洛怀里抬起头来,颇为不满地瞪着她,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