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告诉白大爷白仲辅的身世,有八成都是捏造的。
至于她原籍何处,这个还没查出来。
白衡接到消息后, 心里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叹。
打从“无解”出现后,白衡就觉得不对劲了,还有后来三叔的姨娘被人无声无息的替换了, 这一切都让白衡觉得,背后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白家。
只是白衡不解的是,白家有什么值得让人费心盯着的?
而上辈子的萧柔安倘若早早的就有“无解”在手,为何不早一点毒死他,何必等到他都接了家主之位,才让白衍毒死他?
若是提早毒死他,白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替家主之位。
这不比被人怀疑弒兄夺位来得好么?
想不通的白衡便暂时搁下这个问题。
现在既然确定萧柔安的身世有问题,那么他就得提早防范,早早的将萧柔安给隔开才是。
因此他去到老爷子的院子里,将萧柔安的事说了一遍。
老爷子本就不喜萧柔安,听了白衡说对方怕是故意接近白家的,立时便同意了白衡的决定。
当白衍得到消息时,萧柔安已经被白衡用“养病”的名义送走了。
至于送到哪里,白衍当然不知道。
他气得冲到白衡面前,第一次露出了他狰狞的面孔,恨声问道:“你把我娘弄到哪里去了?”
“你别担心,你娘还活得好好的,我会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
“你!”白衍咬牙切齿地瞪着白衡。
白衡对他也没有好脸色,他上辈子拿真心对待白衍,结果却养出一只白眼狼,死在了白衍的手上,白衍真不愧叫做白“衍”。
这辈子他本想把白衍和萧柔安隔得远远的就好,可他们母子硬要凑上来,硬要进入白家,那白衡也不会手下留情。
上辈子他和白夫人的两条命,这辈子都要让白衍和萧柔安还回来。
思及此,白衡眼中也弥漫着一股深沉的恨意,浓烈的让白衍心惊不已。
白衍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被白衡眼中的恨意吓了一跳。
“你怕了?既然怕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白衡冷声说道。
他怕他见到白衍的次数太多,会忍不住现在就出手捏死对方。
可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他要让萧柔安和白衍伏诛,要让他们正大光明死在自己和母亲面前,而不是悄悄死在没人知道的角落。
他不会让母亲背负上苛待妾室,虐杀庶子的名声。
白衍和萧柔安都要死,可却不能死在他或母亲的手上。……
白衍被白衡吓住,转头就跑了。
可是跑开后,白衍又暗恨自己的怯懦,他还没问出母亲的下落,竟然因为怕了白衡就离开了。
白衍停下脚步,想了想却没有回头,而是郁闷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现在独自住在老爷子的院子里,往常服侍的人压根儿不理他,懒散得很,他堂堂一个白家少爷,沦落到穿衣沐浴都要自己动手。
这一切窘境,他的心里不是不恨,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知道老爷子虽然不至于厌恶他,却也不喜欢他,因此对他的生活也不上心,任凭他被下人欺负了也不过问。
他想狠狠地喝斥那些奴仆,可那些奴仆们动辄搬出老爷子来压他。
奴大欺主,他现在真的体会到是个什么滋味了。
白衍恨恨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回到院子后,进了房间,果然屋内没有人,桌上的茶水早就冷掉了,果盘里的水果也寥寥无几。
他也不在意,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光了。
然后再倒,又喝了一杯,再倒,却是连茶水都没有了。
他气得将茶壶一甩,还不解气,顿带着将桌上的茶杯果盘一并都挥手扫掉。
“来人。”白衍喊了一声,屋外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又接连喊了几声,愣是没有人理他。
他方才回来时,明明看见耳房有人探头出来看,见到是他又缩了回去,现在竟敢装作没听见他的叫唤。
白衍气得眼前几乎发黑,他站起身来,就想给这些不长眼的下人一个教训时,一个丫鬟捧着一壶热茶进来了。
“奴婢方才在烧水,怠慢了少爷,还请少爷见谅。”丫鬟笑盈盈地说道。
白衍愣愣地站在原地,直瞪着这个待他异常和善的丫鬟。
那丫鬟也不介意他的目光,将茶盘放在桌上后,便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她的动作伶俐,手脚很快,一下子就收拾干净了,还能抽空替白衍倒好茶。
白衍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样周到的服侍了。
此刻的他被服侍的通体舒畅,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因此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