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郁容的请求,聂昕之自无不可:“皆随容儿。”
“这儿距离京城不算远,想必耽搁不了兄长的正经事。”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见了,不自觉地轻笑。早知这男人“黏人”,他便干脆不提什么单独行动了。
针对老虎的糖尿病,郁容一时能做的皆做了。
具体实施只能靠着饲兽人。
这大家伙就算被唤作大猫,毕竟可不是真如家猫般温驯。
再如何毛绒控,顾虑到小命安全,郁容唯有做个远观的“叶公”。
也因忙于疗治大猫,一心想看的熊猫幼崽,便在次日动身前,只是匆忙地看了几眼。
“对了,”悠闲靠着马车车壁的郁容,忽而坐直身,探头问向赶车的人,“滚滚她……”差点脱口就是一个“老公”,“夫君呢?”
话音甫一落,下意识地轻咳了声,只觉这说法囧雷得很。
聂昕之答着话:“雌雄角端貘常有角斗,便将雄性者送归西南道。”
郁容默了默,倏地想起成年大熊猫确是独居性动物。
灵囿终归跟现代的那些动物园不是一个性质。
遂转移话题,郁容想起患得糖尿病的老虎,莫名联想到自家的几只真猫儿,不由得忧心忡忡:
作宠物饲养的猫科动物,喂食过量,得糖尿病的几率不小。
以赤炎将军为代表的那几只,着实太胖了,尽管圆圆、肉肉的看着憨态可掬,却是肥胖过度,随着猫儿渐渐变老,恐是渐渐会出现胰岛素利用障碍。
“不行,”郁容念念有词,“得手书一封给李叔,让他别给猫儿喂太多。”嘀嘀咕咕,“一定得减肥。”
几年间失败了无数次的猫儿减肥计划,必得重新提上日程。
他绝对不想见到,猫儿们一只只变得像他们住在灵囿里的“大表哥”那般,饱受病痛折磨。
“不如交予驯兽者。”聂昕之突地插嘴,打断了某人的自言自语。
郁容微微一愣,奇怪道:“驯兽者干什么的?”马戏团麽?
男人作简短说明:“如梨花这等用犬,皆有驯兽者驯服。”
郁容恍悟,喃喃道:“类似训导员?”
心情略有微妙。
被训导出来的狗子,如梨花,堪称是旻朝版“军犬”,那……被训出的猫儿是啥,“警猫”吗?
聂昕之问:“何如?”
郁容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沉吟了少刻,点头道:“也好。”
家里那几只没出息的,也不指望能成什么警猫,只要经过训练,消减掉多余的肥肉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
郁容要笑不笑地说:“兄长对给猫儿减肥挺积极的嘛。”
聂昕之应了声,疾驰的马车迎着风,听在耳里稍有些含糊。
年轻大夫扬起嗓门:“想必不是在计较猫儿们屡次爬床的事罢?”
前方赶车的,没再传出什么声音了。
郁容扬了扬眉,少间莞尔笑开。
想到,前前后后大概有不下十回,两人一时情热躺床,结果猝不及防就压到毛绒的“一团球”,便是一声喵嗷惨叫,惊得霎时间兴致全无了。
由于毛球数量稍微多了些,不光是卧房的床铺,有时在清暑亭的玉簟,甚者书房的小榻间,神不知鬼不觉就窝了一团毛茸茸……
几次经历,简直快有心理阴影了好不!
作为猫主人的自己,在那时难免觉得牙痒痒,可想而知,小心眼儿如兄长,心情该是如何?
想着,郁容倏而便对聂昕之心生了几许愧意。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