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碧万年!皇上万年!”
“映碧万年!皇上万年!”
“映碧万年!皇上万年!”
激越的长矛如擂鼓,重重锤杵着大地,数十万的紫甲光芒,堪比高空炫目的阳光,甚至更为刺眼。映碧高空的紫色旌旗猎猎,迎着漫天黄沙飘展,泼洒了万千青年将士的赤诚与忠心,端得是一派气吞山河,斗志昂扬的景象。
风更紧更急了,迎面扑来,刮在众将士的脸上,虽犹如刀割,却挡不住燎原的豪迈。
“臣袁律!”
“臣沈凌桓!”
城楼之下,二位主将纵马上前,跨下马背,抱拳齐声跪道:“定不负皇上所托,平乱伐叛,将苗疆贼人赶出我国边境,得胜归来!”
“朕等二位将军的好消息。”
城楼之上,宁紫玉肃穆而立,神情肃杀而威严,他冠上垂下的旒玉被漫天飞卷而来的黄沙拍打,相互撞击,发出了清脆悲戚的响声。
终于,城下二位主将一声令下,三军将士开拔,一队连着一队,队形如长蛇一般,分别蜿蜒着向南疆、西北二疆开进而去。
黄风漫卷中,宁紫玉望着眼前的情景许久,他眼睛不眨,心中却说不出来是怎样一种情绪。明紫色的衣摆,被呼啸而来的狂风刮出猎猎的响声,飞扬成大片,几乎遮盖了宁紫玉身后的天空。
“皇上此次派兵出征,乃是一步险棋。”
不知过去多久后,只听宁紫玉身后的丞相郁紫上前一步,躬身对宁紫玉道。
宁紫玉闭口不言,目光望向远处开进中的军队。
郁紫又说:“皇上分别向南疆、西北二疆派兵各十五万,而安邑京中所剩兵力不过区区五万,如若此时,东国煜羡得知消息,定会大举西侵。”
“当年,皇上曾屠军煜羡,再加上因叶邵夕之故,君四王爷亦曾扬言必定要皇上付出代价,皇上难道认为,如此大好时机,君四王爷会轻易放过吗?”
“南国苗疆大军最擅施毒用毒,莫要说十五万大军,就是三十万,也不知能否与他们相抗。”宁紫玉解释道,“不派出重兵,此次南征,想胜,难如登天。”
“更何况,君赢冽若真要带兵攻打映碧,最起码,他不会伤害那人,而苗疆离幽,朕曾强行将肖烜掠至映碧,难保他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那人下手。”
宁紫玉很平静。
郁紫听了,心里不平,不由语气激动,长跪不起道:“事到如今,皇上眼里心里,还是唯有那一个叶邵夕吗?!皇上可知,这万里江山,就要断送你手,今后史书之上,皇上将要背负多少骂名?!”
“你们每一个人都在试图阻止朕,都说朕错了。”
相较于郁紫的激动,却见宁紫玉无比平静地道,他微微一笑,眼神悠长而绵延:“这天下所有的人,都会像你一样地跪地,言辞恳切,来阻止朕。可朕所做这些,无非是想护心爱之人周全而已,朕如此做,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