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小奶猫的声音也轻轻的,像是喵喵叫。
“那走吧,和先生一起看看以后念书的地方。”崔瑛牵起张雷的手,笑眯眯地向里走。
“先生的手比爹细,软乎乎的。”张雷在心底甜滋滋地想。
这个宅子以前是一家绸缎行的,原来临街的正门是一间铺子,比曾经的学校教室小了一半。两侧墙上还留了放布的搁板竹竿,其它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也卖了。崔瑛托人将竹竿锯锯绑绑,弄了几只小马扎,搁板钉在墙上,刷了黑漆,这就是黑板了。
“娃娃们以后就在这里念书啊。”人群里看起来挺富态的人问。
“临街的这间教室是给白天要做活的孩子设的,每天申时我将这些孩子送走后在这里教他们。”崔瑛不想将抚孤院的孩子弄的太特殊,又补充道:“城里的街坊有想认字的也可以这个时候来,一天记上一个半个的,有个两三年功夫,记帐看契约就不用靠别人了。”
古代没有透明玻璃做窗户,要想采光好就得大开门窗,临街那面门板一打开,街市上人来人往的,恐怕这群小孩子是没办法静心学习的。也就申时之后,城门关闭,城里的人家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街面上没人了才能有片刻清静。说白了,这个铺面现在就是崔瑛用来当夜校的,以后有了本钱再改作它用。
“孩子们念书的地方在里面,”崔瑛带着众人穿过铺子的后门,来到院子里:“东面是给他们念书写字的地方,西面原来是伙计的住处,我也没改,如果天气不好的话,孩子们晚上就在这边睡一宿。”
张雷一只手握着崔瑛的手,紧跟着先生身侧,看到自己未来念书的地方:砖瓦的大房子,比自己家要高得多,两侧墙上都开了大大的窗户,里面都是竹子绑成的高马扎,不过比外面还多了一个一个的奇怪架子,每个架子上还夹了一块刷了黑漆的木板。
如果让一个现代人来看,这间屋子像画室多过像教室,前面的支架与现代的画架极为相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六安是个小县,物资真不丰富,木材行里晒好的木料实在不便宜,倒不如毛竹,略做处理就能用。而且有过美术高考监考经验的崔瑛非常清楚,只要画架位置摆的好,老师能一眼看清所有人和所有画,非常合适人数不多的班级教学,更别说悬腕练字对笔力有相当的帮助。
“你坐这儿,”崔瑛将张雷放到最靠近讲台的一个马扎前,松开了手:“两膝并拢,把手放在膝盖上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