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宁是想等秦安康开口说话,哪知道他沈默无言,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么默默的站在一起。
站了一会儿,来了一辆出租车,秦安康看看任家宁,说:“你先回去吧。”
任家宁低头想了一下,说:“一起吧。”
秦安康以为任家宁会因为刚才他唐突的举动而生气,这会儿见他这么说,心下欢喜,说:“好。”
上了车,司机问:“两位先生去哪里?”
“世纪花园。”
“本溪公寓。”
秦安康与任家宁异口同声,话音刚落,不自觉的尴尬。
司机愣住了,到底是去哪里?只好又问了一次:“去哪里?”
“先去本溪公寓,再去世纪花园。”秦安康直接说,也没有征求任家宁的意见。
任家宁没有表示出异议,司机发动车子,一路上碍於司机的缘故,秦安康和任家宁始终没有说话。
到了本溪公寓,任家宁要下车了,秦安康想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等他打开车门就要下去的时候忙开口:“刚才,对不起。”
任家宁看了他片刻,没有说什么,将门关上,来到司机那里,司机将玻璃摇下来,任家宁把钱交给司机之后就走了。
秦安康还想说点什么,开不了口就作罢了,在司机一片疑惑的目光中,低声说:“走吧。”
司机当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很奇怪,表面上看好像认识,但是又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明明不顺路,偏偏搭同一辆车,而且一路上也不说话,左边戴眼镜的男人脸上似乎还有歉疚,右边白净斯文的男人倒是一脸的平静。
虽然心里有疑惑,可是本着职业道德,又不好随便打听。
回到家,任家宁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手覆在唇上,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被一个男人强吻,而自己不但没有反抗,居然还配合他。
他承认他对不反感秦安康,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喜欢他,何况他们是两个男人。
任家宁不是排斥同性恋,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是不能接受也要接受,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目前关键要想的是怎么接受,以后和秦安康如何相处,还有就是秦安康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说实话,秦安康今天的表现他确实是有些生气,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最后的道歉也显得那么事务性,丝毫没有看出来他的愧疚,要不是司机在,说不定他真的会冲秦安康怒吼一顿。
搞不清自己的态度,也摸不准秦安康的意思,任家宁难得的烦躁,将钥匙随手扔在一旁,准备洗澡睡觉。
一方面秦安康这边也不太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和任家宁的那一段热吻。
他在吻上去的那一刹那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想过任家宁可能会愤怒的推开他,搞不好还会重重的赏他一巴掌。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开始是任家宁的确是想反抗,后来居然慢慢的配合他,简直叫他难以置信。
可任家宁后来的表现就出乎他的意料,那么平静无澜,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淡淡的面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在回来的路上,秦安康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一是苦於没有机会;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表达自己的感情,就是说不出来,大概是怕任家宁断然拒绝。
自从认识任家宁之后,他就常常失眠,想东想西,患得患失,当年和女人恋爱都没有这种滋味。
今后要怎么相处成为了头等大事,他想着得先找个机会向任家宁表白一下,省得叫他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考虑好方针策略,打个哈欠,翻身睡觉了。
转天是周末,秦安康难得的早起,把自己从上到下好好打理一番,吹了头发,刮了胡子,精心挑选了一套西装,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半天,才满意的出门。
却没有想到在任家宁家扑了个空,按了好几遍的门铃,就是没有人开门。
直把对面人家都吵了出来,开了个门缝,探出一个老太太的脑袋,问:“你找谁啊?”
背后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忙回身看见是老人,恭敬的说:“我找这家的主人,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老太太眯起眼睛看看他,看着不像是坏人,才说:“可能是去画室了吧。今儿个……”掰着手指头,“对,今儿个是周末。”
“那您知道他那个画室在哪里吗?”
“不知道,你打电话问问他吧。你有他电话吗?没有,我给你。”老太太摇摇头,但是很殷勤。
“啊。我有,谢谢您了。”任家宁满脸失望的表情,本来还想给他个惊喜的,这下是不行了。
掏出手机,无奈的打电话过去,响了几声才有人接听:“干嘛?”
秦安康听见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小心的说:“你在哪里?”
“画室。”简单的回答。
“那……”秦安康犹豫一下,“我能去找你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对方沈默,稍后说:“能,我在慕南路,旁边有一栋木质的老房子,二楼。”
放下电话,秦安康一刻没有耽搁,飞车直奔慕南路。慕南路的这栋房子临近海边,是任家宁租下的房子。
从窗户就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吹来,拂面而过,十分舒适惬意。
任家宁喜欢在这种环境中画画儿,脑子里什么也不去想,手中端着调色板,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