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们一起完成的配乐,此刻传进我的右耳,还没有混过音,已经完美得无懈可击,我显然不能成为木桶上的短板。
“说好了只是去,街角的冷饮店,again,again,juher lie……”
在东京街头的一幕幕又在眼前跑马灯一样地转,隔着录音棚玻璃看到的塞林格,从我最早在电视mv中看到的那个傲气多过冷气的21岁小伙儿,蜕变为现在冷静深沉的27岁最佳贝斯手,不过六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跟在你的背后,多简单多困难,y bread,no in hell……”
no in heaven……
这首歌的歌词有太多可想,我唱着唱着,好像坠入了一个蒙太奇的脚本里,一会儿是东京的公园里拿着冰水的塞林格,一会儿是东京塔上想要跳下去的打工族,一会儿是动画中樱花纷飞的平交道,一会儿是真实的平交道,真实的平交道没有樱花滤镜,但是有什么关系,有塞林格啊……
"丢失的梦再也找不回来,可生活还得继续,谁又不是潇洒地丢掉说忘记,可如果我们真的都忘记,
又为什么总是在最脆弱无助时想起那些梦的样子……"
塞林格为我写的歌词,每一句都像是预言,未来的某一天,这些歌词都会在我身上应验,就算我彻底聋了,我也无法挣脱这样的自己,即使我身体的一半垂垂老去,另一半依然会停留在那个名叫摇滚,名叫少年轻狂,名叫塞林格的梦里。
"y boss
唱
哪怕已经远去
扔在街角的旧吉他
又回到我的怀里
好想拥抱十七岁的自己
我看见那些被触动的神情
我看见那些曾执着的眼睛
我看见一天又一天
我们和太阳相遇
那光的背后有我要的你
y boe back o……"
ray冲我喊“一遍过,完全不需要修改”的时候,我们都忘了我唱错了一句歌词。
原来的歌词是十六岁。
可我遇见cd里的塞林格时,是在十七岁。
我要谢谢那个自己。
——
rock ver.的《戴棒球帽的26岁小伙儿》上传后用了三天超越了inal ver. 成为我最受欢迎的歌,当大家因为强烈的对比,开始感受编曲的力量时,写歌的似乎初衷是什么对我来说好像已经不再重要了,反而爱去评论区翻看歌迷们留言,像是“巴哈姆特到底是谁啊,吉他弹这么好,鼓还玩得好!”“能有机会见到巴哈姆特本人吗?”
几乎每天我都能收到陌生的私信和邮件,差不多都是来申请翻唱和翻弹这首歌授权的,更有来自发片歌手和歌唱类节目的联系,所有授权只要不商用,我都没有收一分钱,大家可以随意地唱,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它的下载量和传播量比我别的歌加起来还多。
ray打电话告诉我,说托这首歌的服,录音室的单子也接得更多了,他深感与有荣焉,约出来吃饭时还问我怎么都不兴奋。
“你也太沉稳了,有时候得放飞一下啊!”
我也高兴,只是我的兴奋在和塞林格合奏时就达到顶峰了,这之后发生什么,好像都不太能撼动我的心脏了。
“也是哦,”ray喝着啤酒说,“这首编曲这么带感,要是输在乐手这一环就太遗憾了,你该感谢一下塞林格,他让你这首歌的伴奏效果达到巅峰值了,要不请他出来吃个饭啊!”
我问他:“你说我请他吃什么好,他又不是普通人,能像我们这样随便下馆子。”
ray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说他这种人好的地方去多了也不在意下馆子了。
他说得有道理,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不错的去处。
回家后我去了料理店,吃面时问老板:“老板,你这儿可以包场吗?”
老板在厨房里切肉,落刀声密集,听见我的话他不当一回事地笑起来:“可以啊,这种居酒屋三五个人就算包场了。”
我说:“我想请个朋友来吃你做的料理,但是他不方便在人多的场合出现。”
砧板上的刀声停了下来,没过几秒厨房的帘子就掀开了,老板探出头来问:“塞林格?!”
我说:“啊……是有这个打算……”也不敢答得太肯定啊,毕竟我还没问过塞林格本人呢。
“包啊!给你包!”老板擦着手豪迈地道,“什么时候?不过什么时候都可以,你提前一天和我说,我就挂打烊的牌子,不过最好是晚上来,我上午好去准备新鲜的食材,记得问问他喜欢吃什么,我还有很多拿手绝活没亮出来呢……”
我有点插不上嘴,半晌后才找到机会赶紧插了一句:“我只是提前问问,我还没问他呢。”
“安心して~~你boe肯定会答应的!”
也不知道之前说他没人性的是谁啊……
——
今天lotus要出席一个sn手机的发布会,保姆车停在楼下等其他人时,我回头问塞林格:“林赛哥,你明天有时间吗?”
塞林格从手机里抬起头:“明天不是休息吗?”
“是,那你有没有别的安排吗?健身赛车什么的?”
塞林格看着我,估计是我表现得太迫不及待了,他那眼神是不是都看穿了啊?
塞林格直接问我有事吗。
我也就直说了:“上次录音的事,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想请你吃个饭!”
他眼神像是有点意外,但很快就说:“好啊。明天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