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颗心千疮百孔,所有的繁华对她来说,都成了过眼云烟,她对这些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即使是身在长公主府,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得了她,即使是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可是她却是选择待在自己的长公主府,仿佛,只有这一方小天地,才能够安放她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安秀儿想要去外面看看,她本能是想要拒绝的,她没有想到要去外面看,可是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安秀儿,她便答应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今她有女儿,有外孙,不应该再将自己囿于这一方天地,出去看看也好。
听到长公主答应去外面看看,李嬷嬷亦是松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微润,这些年来,她看着长公主痛苦,自己也觉得痛苦,如今她能够走出来,她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安秀儿带来的,她看向安秀儿的眼睛里,亦是有些感激。
李嬷嬷曾不止一次对安秀儿说过感谢了,在她看来,虽然是长公主为安秀儿做了许多,但也是安秀儿让长公主这一颗被冰雪冻住了千年万年的心慢慢的融化了。
不过虽然说好了要去外面玩,但府中的灯火还是要挂着的,晚上的时候,众人打扮了一番,穿着比较低调,就带了几个护卫低调的出了门。
这次安秀儿除了带上团团之外,还带上了半夏三个丫鬟,她们一直念叨着安秀儿去哪里没有带上他们,这次安秀儿去街上看花灯也愿意带上他们,三个丫头看可是高兴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上元节的确是非常的热闹,满目各色的花灯,看着让人目不暇接。
安秀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盛况,心中也是开心不已,路边有卖面具的小摊贩,许多的百姓们都戴上了面具玩乐,安秀儿心中觉得喜欢,一直玩心大起,也给众人买了面具戴上了。
戴了面具之后,众人玩的似乎是开了些,到了一条街市上,这街上挂满了花灯,都是这些店铺的掌柜们挂的,这些花灯的下面有灯谜,只要猜中了,便有彩头。
根据花灯的难易程度,这些彩头也不一样,最简单的灯谜,彩头可能只是一包针,有些则是上好的毛笔、折扇等等
这些灯谜赢得许多的才子佳人们在此逗留,就想要猜一个较难的灯谜,迎的众人的喝彩。
除此之外,这街上卖花灯的人更多,这些花灯各式各样,男男女女大都也会买上一个,许多公子若是见到顺眼的姑娘,又提着一样的花灯,说不定也可以传成一句佳话。
哪个少女不多情,哪个少年不怀春,这上元节,是京城少男少女狂欢的日子,这一天,他们可以玩到很晚,而没有人责备他们。
许多的公子小姐们也趁着这一天来幽会,提着同样的花灯,约定河边或者树下,若是得以相见,便是有缘,自然心中欣喜,若是见不到,便是无缘,未免不心生失落。
这一路走来,安秀儿已经见到不少提着花灯在树下等候的姑娘们,她见到这些痴等的少女们,搜寻的少年们,不禁说了句:“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千里姻缘一线牵,携手拜月成佳缘,有些人幽幽的念着:“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
热热闹闹的上元节,竟然浓缩了一群痴男怨女,一曲众生百态。
安秀儿一边走,一边看着,她单纯的欣赏、看着这些人,自己仿若是局外人,而三个丫头则是不一样,她们看到这热闹的场景开心极了,团团亦是如此,他对这些花灯尤其感兴趣,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挤。
安秀儿生怕他走丢,每次都紧紧的拉着他,可是他却总是想要甩开她的手,安秀儿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幸好在家的时候,她就拿了白绸缎,将他的手腕跟她的手腕连了起来,就算是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也可以扯着白练去找,不至于弄丢他。
他要往人多的地方挤,她便也只能够由着他了,也只能够跟着他往人多的地方挤去,到了一处热闹的地方,团团望着头顶上挂着的各色花灯发出了惊叹声来,“哇……”
“娘亲,他们在干什么?”团团拉着安秀儿的衣袖,指着这些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们。
安秀儿便道:“他们在猜灯谜呢。”
“什么叫做灯谜?”团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