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寒黑了脸,到底没说什么。
在绝对的武力跟前,一切反对力量都是纸糊的。
仵作很快来了,两股战战,一边大汗狂流,一边结结巴巴的说了自己的打算,是要在圣人腕子上割开一道口子,通过流出来的血液分辨死亡时间。
可怜他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仵作,平日里兢兢业业的,还因为职业的关系不受人待见。如今大半夜的,却突然一口气将这世上最尊贵的王公贵戚都见了个齐全!且还是叫他在大行皇帝身上动刀子的!
乍一听这话,仵作几乎要被吓死,可来人却哪里管他的死活,直接硬拖着就来了。
二皇子哪里耐烦听这些?只叫他去做,又盯着面如死灰的皇太子冷笑连连,还不忘出言挤兑:“来人呀,好歹别委屈了我的好大哥,且与他搬一张凳子坐,没瞧见腿都软的站不稳了么!”
此刻的皇太子面前一片森然兵器,尖端寒芒闪烁,上头还沾着他的侍卫的血,哪里还生的出反抗的心。
活人和死人的血是不同的,而死人和死人的血也是不同的!
仵作虽然怕得要死,可果然很有几分本事,只用锋利的小刀往圣人腕上一割,瞧了一眼就跪下道:“回殿下,圣人龙体约莫是被人,被人冻过……”
“哦?”得到预期答案的二皇子轻笑一声,又看着皇太子,继续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方才可是有人说,圣人是才刚殁了的。”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那仵作越发的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道:“小人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圣人绝对不会是才刚仙去了的!”
“你有何凭证?!”不必二皇子开口,悠悠转醒的朱阁老猛地咳出一口血,追问道。
然后那仵作就讲了一通活人死人、刚死之人和久死之人,以及常温血和受热受冷之后血液的区别。
到底是专业仵作,又受了惊吓,说的难免颠三倒四、支离破碎,又有许多外行人不大清楚的术语,可饶是这么着,一盏茶工夫下来,众人也都听明白了:
皇太子果然说了谎,圣人根本不是才刚殁了的!
殿内轰的一声炸开,朱阁老更是直接挣扎着跪趴在地,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