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堂秘法代代只传圣女,但三十年前……咳咳。”牧谨之轻描淡写的带过先教主是如何厚颜无耻乘人之危的拐跑圣女一事,“圣女一离开,秘术自然无人可继,雁沙行临危授命接手相思堂,想必这些年日子非常不好过,这才打上教主您的主意,乌县自上月起已经陆续有十二人失踪,都是五至十岁的少男少女,而相思堂的人,也恰恰是那个时候来到乌县,若说与他们无关属下第一个不信,刚才县令拜托我们的事,不就是找到这些孩子的下落?乌县一到日落各家各户大门紧闭,难道教主都没留意吗?”
仇韶没有说话,但心中确实有了几分动摇,这才记起方才县令千叮万嘱拜托的,似乎真是这事。
“比起我,教主自然更信吴护法,信在这,您自己看吧!”
言罢,牧谨之从怀中扔出一封信。
封泥上印着吴凌惯用的私章,字只有几行,简单清楚地交代了前因后果。
仇韶捏着信纸,极力的控制心绪,“既然如此,为何带走雁沙行后却又要骗本尊是别人所为?周盟主都能知道的真相,为何本尊知道不得?”
这真是个好问题,远山远河两兄弟顿时心跳上嗓子眼,但见牧谨之泰然自若:“相思堂其实来乌县已有一月,却专门挑教主您比武招亲的大喜日子上门,为的不就觉得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不敢动手?明目张胆去绑人,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他见仇韶戒备之色已松动不少,又道:“暂时瞒着教主……也只是我们那时手头证据不够,吴护法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派人调查乌县失踪的事,教主刚离开县衙属下便收到抓到尸人消息,铁证如山他们还能怎么抵赖?谁知教主不知去向,属下不敢耽误只好先赶来处理。”牧谨之自嘲一声:“却没想被教主误会成这样,可见,教主是从未相信过我吧!”
局势一下扭转,仇韶讷讷难言的张了张口,半个字都吐露不出,牧谨之那义正言辞的一顿话把他脑子搅得一团乱,只觉乍听下毫无破绽,也在情理之中,他甚至来不及细想里头的真伪。
不眠阁阔大,后院有栋废置了至少十年的空楼,据说是风水不好里头死过几个姑娘,闹鬼,没人乐意靠近,最妙的是空楼一侧正临河,用这儿藏人运人是最方便,也是最掩人耳目不过。
“哎哟,各位大爷这边请,有话咋们好好说成不?咋们这儿姑娘身娇体弱,胆子都小,您这一吼一拆的,可真是活活要把咋们吓死呐……”
老鸨真是开眼界了,一帮大老爷们来青楼居然不务正业,吼来叫去拆房拆屋,她不敢得罪这群煞星,却也打死不走誓死护卫产业,死活要亲自领这群大爷去,守得死紧,生怕他们用轻功一逃了之。
仇韶也明理,知道坏了人家东西就得理赔,可仇韶这种横惯的人,压根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哪怕这一路也是牧谨之在担当银袋的角色,仇韶清清嗓子,自认和蔼的交代下去:“牧护法,还不赔给这位夫人。”
“真抱歉。”牧谨之冲老鸨歉意一笑后,回仇韶:“尊主,属下身上也没带足够银两,刚刚毁了多少东西尊主您大概心里没数,不光这儿,还有县衙也是屋破梁垮,夫人,没记错的话,刚那房里的摆的可是庆朝征元时期的冰瓷?”
老鸨心在滴血,嚎道:“没错,公子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