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玲:“没听说他家还有别的孩子啊。我们这个镇子不大,就算不怎么来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都认识。他家好像是七八年前搬来的吧,没见过还有别的小孩儿。你这么一问,我感觉好像也没见过他家有什么亲戚来往。”
这就奇怪了,没有别的孩子也没有亲戚,那照片上的女孩儿是谁呢?
这件事再查下去大概得去朱逸男老家走一趟了。齐邵本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何况这事要管起来还这么麻烦,他略一思索便决定只当没发生。
当天夜里,齐邵又被欢欢的低吼声惊醒,打开灯,就见窗外黑影一闪而过。齐邵走过去,小心地打开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这里是二楼,最近的树离窗户也有三米远,不像是能让人爬过来的。
难不成昨天夜里见的拿东西竟跟着他了?齐邵拿出怀表看了又看,决定拍张照片给钟青宇发过去。
本以为要第二天才会收到回复,毕竟这么晚了钟青宇应该休息了。谁知刚发过去一会钟青宇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东西你在哪弄到的?”大概是刚醒的缘故,钟青宇的声音透着点沙哑,听着格外性感。
齐邵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跳,把昨夜的事情告诉了钟青宇,末了说:“我总觉得这表里藏着朱逸男他们家的秘密,放在那里怕被他们发现了惹出事才带回来。”
钟青宇:“这个表上怨气很重,但应该不是针对你,不然欢欢不会让那东西靠近你的。它缠上你,大概是想让你帮它揭发朱家的事吧。上次的晦气加上这次这块表,朱家做过的恐怕不是一般小偷小摸的坏事。”
先不说朱家做过什么事,自己只不过在朱家借住了一晚就又被这些东西缠上,齐邵不知道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感受下这个中奖率。
这一点钟青宇也有点奇怪,正常来说体质极阴的人会比较容易在招惹脏东西,虽然他拿体质这事忽悠过齐邵,但据他观察齐邵并不是体质极阴,那大概真的是运气问题吧。
“我大概下周就能回来,在这之前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朱家真做过什么阴毒的事,你自己去查很危险。”
这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这么作死的人吗?齐邵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口。
挂掉电话之后,齐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想钟青宇的话。剥掉所有字面信息,他从这通深夜电话的背后品咂出了一丝关心,尽管不一定关乎爱情,但也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
周六下午,齐邵照例去给朱逸男补习。他留意到今天朱逸男的状态似乎很不好,好几次讲题讲到一半发现朱逸男走神了。
第四次走神的时候,齐邵放下书问朱逸男:“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朱逸男不说话,但眼泪却一点点涌上眼眶。
“怎么了?”齐邵吓了一跳。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恶有恶报。被害的人受尽折磨,害人的人却活的好好的!”朱逸男突然激动起来,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压低着音量,显然有所顾忌。
“发生什么事了?”齐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
朱逸男不回答,身体却因激动而发抖。他伸手胡乱擦了把眼泪,突然笑了起来:“齐老师,你说我好看吗?”
这些天朱逸男一直彬彬有礼,以至于齐邵都快忘了第一天见面时他在某一刻流露出来的狰狞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呀!我好看吗?好看吗!你是不是心里也在想我是个娘娘腔,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
齐邵很快就抓住了“也”这个重点:“谁这么说你了?”
朱逸男又不肯说话了,齐邵拿了纸过来递给他,安慰道:“别听别人瞎说,青春期发育本来就有早有晚,你不过比其他人稍微慢一点。再说了,你是比一般男孩子白,但这又怎么了,我也很白啊。”说着齐邵伸出胳膊跟朱逸男比了下,“我就怎么都晒不黑,有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朱逸男接过纸擦了擦手,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
“还好。”齐邵见朱逸男似乎恢复了理智,总算放松下来。他最不擅长安慰别人,刚才几句话已经把他能想到的全说完了,要是朱逸男还继续闹的话,他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谢谢你齐老师。要是事情都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知道软弱的下场就是永远被人欺负,等着老天给他们报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还不如我自己来!”
朱逸男的话齐邵其实从心底里是赞同的,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但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说出来火上浇油。
他试图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朱逸男始终不肯回答,问得急了就说这件事齐邵管不了,他不想把齐邵卷进来。
齐邵最终也没弄明白,走之前他再三告诫朱逸男有事报警都可以,不要胡来。
回到家,齐邵正掏钥匙准备开门,突然从屋子后面蹿出来一个男孩,差点撞到他身上。那男孩冲了过去以后猛地刹住脚回头小声喊:“齐老师!哎哎哎快开门让我躲躲!快!”
齐邵给张书然倒了杯水,张书然一口喝掉,喘着气说:“累死我了,追了我半天,总算躲掉了。”
刚才齐邵认出男孩正是朱逸男的同学,杜丽的儿子张书然,于是连忙开门。刚关上门,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齐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