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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一觉睡醒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在睡眠时他的神魂沉入识海调动周身灵力运转,一觉起来全身舒服不少,连疼痛也几乎完全消退,但不知为何睡前所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仅未曾消退,反而更加明显。
他仔细思考半响,除了上官眠棠与夏安宁突然不知所踪之外大抵没有什么超出计划之外的事情。只不过琴欢颜的虚假身份大概是保不住了。
【我还没有拿到安宁的头发,他若是不回来可就麻烦了。】
系统嘲道:【何须担心,只要有点数在,就没有无法达成的事情。】
苏濯抽了抽嘴角:【别和我提点数。】
他整理好衣衫走出卧房,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地。苏濯想了想又来到了院子。果不其然,那被夏安宁砸出来的巨大坑洞旁边,琴欢颜、万绿时与钟锦年三人都停在那里。
琴欢颜依旧是一个人远远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听到声音才微微抬头,赏了苏濯一个眼神。
万绿时娇笑道:“苏郎,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钟锦年的眼神意味深长:“看样子苏先生度过的比我们更加精彩。”
苏濯苦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呢,有什么收获吗?”
万绿时笑道:“那是当然。”顿了顿,少女细长若葱的手指指了指脚下,轻声道:“祝家真正的祖坟……只怕就在我们脚下呢。”
第43章 陌上相逢4
四人回到厅堂各自坐下。
万绿时道:“今日我轮番去了祝玉露近半年的所有相好的房间与她们好好聊了一番,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个月的十五那一晚,她从未出现在过任何一人的房里。”
苏濯沉吟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祝玉露鲜少宿在胜却人间阁,几乎每晚都在外边度过。”
“是呢,所以我去询问百花谷的眼线,祝玉露是否每月十五都回胜却人间阁——”她一顿,呵呵笑道:“是,却也不是。”
苏濯却毫不被她销魂的笑声诱惑,点了点头:“看样子,她每个月十五都会回到胜却人间阁附近,却不会回去,而是在周围走动,我说的可对?”
万绿时惊讶道:“苏郎已经知道了吗?”
苏濯摇摇头。在知晓孔雀蛛就是祝家背后的魔物之后,他几乎已经能猜出祝玉露的行动。关键是在哪里——
苏濯抬起头道:“结合万姑娘方才所言,想必祝玉露无论去了什么地方,都定是与这间宅子距离极近,才会让万姑娘有了这样的判断。”
万绿时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苏濯转头道:“钟公子这边有何进展?”
钟锦年轻摇折扇:“在下今日在酒楼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苏濯奇道:“谁?”
钟锦年笑道:“柳州州牧。”
苏濯吃惊。按照朝廷律例,州牧无故不得擅离自己所管辖的地区。柳州虽然与才州相连,但柳州州牧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听到了什么?”
“他喝的酩酊大醉,向身边的才州州牧抱怨。”钟锦年似笑非笑道:“他抱怨祝金风在上个月终止了他们之间的交易,而他冒着风险来到才州求见祝金风想要继续他们的合作,却被对方扫地出门,颜面尽失。”
万绿时笑道:“看来那才州州牧也不清白呢。”
钟锦年继续道:“在下很是好奇两位州牧与与祝金风之间的交易,便派遣圣教弟子调查。柳州的消息送达还需要一天的时间,但想来与才州这边相差不远——按照我朝律例,除却罪大恶行的死囚外,处斩地点均在人烟稀少的乱葬岗,以保留囚犯最后的尊严。但有意思的是,在使出一些手段之后,才州周围几个郡的官府刽子手都坦言承认,名单上写着的由自己处死的囚犯,十个有一个能经自己的刀口都算是很多了。”
“几个郡都是这个情况,只怕一州没有哪个郡例外。柳州也当如此。”钟锦年缓缓道:“而这些死囚最终,都被假扮成奴仆或货物偷运进了鹊桥仙城之内,再无声息。自然,这些州牧、郡守、县长乃至于刽子手等大小官员,都收了无数的好处——那么,谁又有这般财力呢?”
苏濯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钟锦年轻笑道:“那刽子手上数三代皆是官府御用,细推下来,只怕从开国起便是如此。而开国之前的乱世,又何愁找不到走投无路的人?”
苏濯想了想道:“如我所料不错,这些死囚恐怕就是献祭给魔物的食物,而地点,就是这这座宅子?是了,也难怪此处地理位置极佳所无人居住,而祝玉露每月十五都会出现在这附近。”
万绿时更正道:“并非无人住过,而是买下这里的商人不出十日定会身患重病,只有卖掉才会好转。连续数次这般之后,这座宅子就一直空着了。”
苏濯想起了今天查到的法阵——若这座宅子就是他们在找的祝家真正的祖坟的话,屋子里的法阵就是专门画成这样的,而能够混淆气息逃过他的感知,只怕地下也是如此。
苏濯沉吟道:“那么,此宅无人居住,又是如何将那些囚犯送来?有密道?”
钟锦年突然笑道:“这不是苏先生给我们的惊喜吗?”
苏濯一愣。
万绿时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呶,那个大坑里面可不就是一座石壁?”
因为夏安宁的关系,苏濯当真未仔细